穆少虞提了官袍上前,声色铿锵,“陛下,臣愿领兵前往。”
宋行止手中握着西部挑衅的兵书,并没有急着让穆少虞前往。
而是点了另外两个武将的名字,却都顶着宋行止要砍人目光的压力,遭到年龄大了,受伤还未痊愈的推脱。
穆少虞再三请辞,原本宋行止只差点头了,偏生闻家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告了穆少虞个武考作弊,与穆家文考出卖考题之罪。
让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穆家现在如日中天,帝后都是出自穆家,新帝对这位帝后的宠爱有目共睹,巴结都来不及,谁脑子不好使去触这个霉头。
更何况边关战争,还得穆少虞领兵前往。
但闻家有理有据,甚至不惜大义灭亲也要告穆少虞个科举舞弊之罪。
此事若是属实,那便是罪人砍头家人流放的重罪。
也是对大礼整个科考制度的藐视,和对苦读数十年举子的不公平。
闻家的供词已经签字画押,穆少虞暂被停职,禁在穆府,不得外出。
西部战事,由其他武将为先锋,即日拔营赶往西关。
这事传到宋长欢耳朵里时,穆少虞已经卸了甲胄押回穆府了。
她想起宋煜的那番话,恨的牙痒痒。
离了宫直闯齐王府。
宋煜至君台山后,就一直被宋行止关押在此处。
原本的齐王府被遣散了所有下人,所有吃喝都得拖着伤势的宋煜亲力亲为。
宋长欢闯进去的时候,他披头散发,浑身恶臭,正在捕鼠为食。
她强忍着恶心上前,“是你让闻家鱼死网破也要污蔑穆少虞的。”
宋煜醒来的这些时日,空荡荡的王府只有他一人,精神已经有些错乱。
不过他仍旧认出了这是宋长欢。
“怎么能是污蔑呢?穆家不忠于朕,留着何用……哈哈哈……”
宋长欢扬了鞭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做你的皇帝梦。”
却被宋煜狂笑着打断,“别白费力气了。”
“穆少虞买通主考官,是真的。”
“不过却不是他自己买的。”
“而是……哈哈哈……朕替他买的。”
“穆家完了,翻不了身的。”
那个时候他因想拿捏穆家,待日后与宋之珩夺权时,能让穆家站自己这边,刻意做了这个局,原本都觉得没用了,谁知道这会儿,倒又用上了。
宋长欢的长鞭绕上了他的脖子。狠狠的勒动。
宋煜笑的诡异……
“你杀了朕……也没用……”
“闻家对穆家和宋……之珩恨之入骨……”
若宋煜上不了位,宋之珩一定会对闻家赶尽杀绝,左右都是死,不如将穆家拖下水……
闻家只有闻子晋一子。
毕竟是因为穆家女,闻子晋才没了科考的路子,后颓废吃喝嫖赌……死在青楼。
谁又能想到,闻子晋的亲舅,就是当年穆少虞武考的主考官,真是连上天都让他绝处逢生。
“朕死了,闻家更会咬死不松……不会……改口供……”
宋长欢力道逐渐消了下去。
宋煜摸了摸被勒出红痕的脖子,“你去尼罗和亲,只要尼罗出了兵,朕便让闻家……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