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夫人吃了一惊,转头望着她。
“今早我的丫环告诉我,府里下人都在暗自相传,说家主十分喜欢应玉,可能要纳她为妾!”
珠玉先是吃惊,接着头摇得象拨浪鼓,“这不可能!我夫君绝不是那种好色之徒!”
“夫人,再优秀的人感情上都有可能遭遇背叛。家主德馨自可放心,但应玉的诱惑也不言而喻啊!她小模样清纯可人,你是见过的,而且我看她颇有心机,很会讨男人喜欢,你不能不防啊?”
珠玉一时间沉默了,心神不宁,“问鼎”前捡拾木炭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一个女人要保护自己的幸福,光靠温柔美貌远远不够,还要有敏锐的感官和聪明的头脑。夫人切莫轻敌啊!”
格格把话说完,偷偷观察珠玉的反映,见她目光游离,神情呆滞,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她把香香拽到身边,“今天玉姐有事要办,我们明天再来!”
等格格姐妹走后,珠玉依然没有从恍惚中走出来。慕容阳晨练回来,见珠玉失魂落魄呆坐在那里,十分奇怪,轻声问道:“大清早夫人怎么象丢了魂一样?”
珠玉这才知自己有些失态,于是以微笑遮掩心中的阴郁,“我清早起来,身子还乏得很,看来反应越发强烈了。”
慕容阳轻抚她的香肩,“那夫人一定要多休息!”
“对了夫君,我近来身体经常不适,你上次说的丫环应玉能否让她即刻过来照顾我的起居?”
她忽然提出这个要求,慕容阳面露难色,“我教应玉炼金、锻造、雕刻等技法,她掌握得非常快,现在法器房有些离不开她了!”
珠玉暗自哀叹,胸中阵阵刺痛,表情也很不自在。慕容阳自然察觉到她的不快,赶紧转移话题:“这事缓缓再议,因为手头有件紧急的事情。听谦弟说松月河上游近来总有人畜失踪,昨日还出现海市蜃楼,怀疑有蜃龙作怪。”
这话题果然转移了珠玉的注意力,她眉头一蹙说道:“我听说蜃龙十分少见,一般生活在海里,这里离海边少说也有百里,怎么会有它的踪影?”
“春雪消融,松月河水上涨很多,想必蜃龙是从海口沿河上游,所以才来到这里。据家书记载,蜃龙内丹十分稀有,可以炼制神奇的法器,所以绝对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夫君说的对,家族大业最为重要。可是如何对付蜃龙并无有记载,夫君一定要多带人手,小心应对!”
黄昏时分,松月河上游五十里。
远处山峰雾气弥漫,时隐时现。河两岸松林密布,绿阴如海。在岸边一片空地上驻扎着一队人马,一顶顶各色的帐篷整齐摆放,不远处还升起袅袅的炊烟。
慕容阳站在河岸边,望着湍急的河水若有所思。管家慕容朴在一旁低声禀告:“这次共有外姓弟子二十五人,加上家丁厨师等共四十二人。家主喜好清静,你的帐篷独立于西侧,旁边是小丫环应玉住的小帐篷,家主有事可以方便喊她前去伺候!”
“这样是否妥当?理应避嫌才对啊!”慕容阳低声说道。
“家主多虑了。身处野外,条件简陋,也只能将就了!”慕容朴解释道。家主点点头,没有再坚持。
“听传言蜃龙最喜好牛肉,我已让厨师连夜准备,明日一早,即可钓蜃龙出水!”
“旭弟负气拖病不来,而谦弟不知何故也再三推脱,少了他二人,我好似缺了左膀右臂。明日擒龙,只有我亲自上阵了!”慕容阳说着轻叹一声。
“家主不用担心!这二十五名外姓弟子都是我亲自挑选,个个出类拔萃。即使不能灭了蜃龙,也定能保家主全身而退!”
说话时,应玉手托漆盘,呈上一杯清茶。慕容阳接茶在手,小啜一口,摆手让管家退下。
“看夕阳隐没于浓绿之中,我忽然有些伤感!”慕容阳低声自语,忽然转头问应玉:“我二弟昨夜说起,他有意娶你为侧室,你可愿意?”
应玉显然吃了一惊,脸色忽然涨红,她声音细小如蚊哼:“应玉身份卑微,不敢高攀二公子。”
“侧室虽然有些委曲你,但也是山庄的主人,应该也是很好的出路……”
他的话未说完,应玉忽然跪倒在地,低声抽泣,“难道是应玉拙笨?惹家主生气,所以您才要赶我走?如是这般,应玉宁肯跳入河中,一死了之!”
“我只是问问你的意见,并无强迫之意!”他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