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煌什么话都没说,两人相对无言,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最后打破沉默的却是离煌,他转过身冷冷抛下一句话:“剩下的部分好好留着吧。”
云左一愣,随即对着离煌的背影笑道:“管我的东西,那你可得付出点代价哦!”
得到的回应当然是他冰冷的后脑勺。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演武场,比武已经渐进高潮,昨日堂上还空着的七个位置此刻却已经坐满。
中间一人自然是端木鸿,左右两侧分别是端木荣和浓眉大眼的中年人,再往外除了端木家其他几位堂主,唯一的生面孔便是坐于那中年人旁边的细眉白面,看起来十分温文儒雅的人。
他似乎是想显得端庄沉稳一些,一直绷着脸皮,但因为他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和崇拜,绷紧的脸皮一跳一跳,就像哪家黄花闺女被捏着脸强迫露出笑容那样怪异。
更恼人的是,他不敢看旁边的人,只好睁大了眼使劲盯着擂台的方向。
大多数人除了认识端木鸿和端木府的几位堂主外,对那两个陌生面孔不可谓不好奇,但在看到王如温扭曲的表情和感受到他炙热的眼神后都不由背后一寒,倒不是吓的,而是纯粹地让人觉得生理不适。
他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好在端木鸿隔着一个骆重阳却好像看见了他什么表情般开口道:“州牧大人再这样盯着他们,怕是后面的人都不敢上擂台了。”
骆重阳也转头扫了王如温一眼,后者无比自然地露出一个自以为无比得体的,实际上在云左看来却已经快把嘴巴咧到耳后根的笑。
骆重阳许是被惊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然后不再看他了。
“唉师兄,你看那人。”卫羽指着一脸失魂落魄的王如温,笑得吊儿郎当道:“你看他像不像被主人抛弃了的狗?”
木影清扫他一眼,心里默念五遍清心诀,没理他。
卫羽属于那种给点火种就当成阳光一样灿烂,掉根头发丝就能当杆爬的人,制服他的最好办法就是无视他。
不知自己已经被后辈疯狂调侃的王如温觉得今天的阳光一点也不温暖了,热闹的演武场一点也没意思了,陷入了深深的消沉当中。但不幸中的大幸,他的表情总算恢复了正常。
“好!”
场中响起热烈的叫好声,王如温百无聊赖地抬起头,看着场中那个身如烈火,意气风发的青年,嘟囔了一声:“是魏家那小子啊……”
远远地就见魏观水横刀立于擂台中央,很是轻松地将一小有名气的少侠扫到台下,而这已经是他打下台的第三个了。
他扫完还特地单手提刀摆了个帅气的姿势,再配上他脸上那嚣张和不可一世的样子,直让被扫下台的那哥们目眦欲裂,云左觉得现在扔给他一本《葵花宝典》,他二话不说就能下手。
“这是魏铁阳的小儿子?”骆重阳问道。
王如温立马接口:“是他是他,魏铁阳从长白军退下来那时候才透露出来,藏得还挺深。”
骆重阳目光微微一闪,长白军吗……
魏观水目光扫了一圈,然后盯住了外围正悠然品茶的叶如青,他觉得虽然此人十分讨厌,一副娘娘腔的样子,但既然知道他有那个什么……龙阳之好,这种小女人一样斤斤计较的性格也算是情有可原。
两家虽然世代交好,但他跟叶如青却着实从小就看不对眼,小时候没少偷偷揍他,如今这么一想,他居然微妙地觉得有点……愧疚?
叶如青虽然不知道魏观水在想什么,不过昨夜的事他可还记着,他皮笑肉不笑地站了起来,单腿点地轻轻松松就跳上了三米高的擂台。
周围立马响起一阵叫好声,魏观水本就想跟叶如青打上一架,此时见他跳上来的身法,也暗暗点头。
父亲说叶如青进了稷下学宫后拜了一个了不得的师父,比起少年时期,这样看来确实有了几分实力。
叶如青上台后根本不废话,脚下步法几个闪烁,人就来到了魏观水面前,一股凌厉的掌风直袭后者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