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大惊,抬头一看,正是罨撒葛,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罨撒葛本不以为意,见了她这副神情,倒疑心起来,问道:“小丫头,你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么怕我听到吗?”
胡辇见了罨撒葛进来,也是一怔。跟在罨撒葛身后匆忙进来的福慧一脸无奈地朝她递了个眼『色』,她却随即变得镇定自如,笑道:“既然是背着你说的悄悄话,自然是怕你听到了。你一个大男人,听什么小丫头的悄悄话,听了你也不懂。”
罨撒葛被胡辇顶了一句,却不恼怒,只笑嘻嘻地指了指外面道:“我原想着你一个人在屋里,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便宜了小丫头。”说着对着外面吩咐道,“抬进来吧。”
随着他的话音,两名侍卫抬着一个挺大的盒子进来,放到胡辇房中。打开盒子,却见里面是一套玉器,从玉香炉到玉几到玉枕等,摆了整整一床。
燕燕见了,顿时忘了刚才的事,惊呼:“好漂亮啊。”
胡辇见这玉质剔透可爱,喜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罨撒葛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说喜欢那只玉枕吗?我想着以前在宫里似乎见过一套玉器,前几天跟皇兄说了一下,叫人从内库里找了出来,你看着可满意?”
胡辇闻言,看了燕燕一眼。
燕燕还没明白过来,罨撒葛已经笑了:“你素来对这些并不热衷,这段时间精心搜集,可是给这小丫头添妆?”
胡辇也掩嘴笑了。
罨撒葛道:“我本想着你若是喜欢,先留给你。只是燕燕你这丫头倒是运气好,你既然在场,被你看上了……”说着一挥手道,“便当我给你添妆了。”
燕燕一怔,看着罨撒葛,心中感觉却颇为复杂。她本是极为不喜罨撒葛的,这个人陷害她二姐下狱,又借此『逼』迫她大姐下嫁,十分可恶。再加上穆宗残暴昏庸,若没有罨撒葛相助,只怕早就被人推翻了。于是在她的小心灵里,早给这个人烙下“坏人”两字。然而婚后,这个人对胡辇千依百顺,各种讨好,甚至对萧思温、燕燕等也多方关照,倒让燕燕渐渐对他的看法有些改观了。
当下看着这套玉器十分精美,她也觉得他心意难得,便乖乖叫了一声:“姐夫,谢谢你了。”
胡辇看着她自罨撒葛进来以后就有些坐立不安,也知道她的脾气,当下笑道:“既然王爷回来了,燕燕,你也可以走了。”
燕燕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溜烟地跑了。
等她回到家中,欲去找父亲萧思温的时候,却看到萧思温不在房中,房间里却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背对着她,正看着书架上的书。
燕燕诧异:“喂,你是谁?”
那人转过身,对燕燕一笑,燕燕顿时认出来了,原来是耶律贤,当下诧异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耶律贤微微一笑:“若我说,是来看望燕燕姑娘的,你可相信?”
燕燕扮了个鬼脸,道:“我才不相信呢。你啊,肯定是来找我爹商量大事的!”
耶律贤笑『吟』『吟』地看着燕燕:“是吗?那你猜,我跟你爹商量的是什么大事?”
燕燕眼珠子转了转,凑到近前:“哼,肯定是……国家大事了!对了,你们商量什么事啊?”
耶律贤看着燕燕凑近,只觉得呼吸竟也是一滞,脸上似有些发烧。他往后退了退,与燕燕拉开一点距离,这才恢复了呼吸,笑着岔开话题:“都说了是国家大事了,你一个小小女子,关心这个做什么?”
燕燕听了这小瞧她的话,顿时不高兴起来:“喂,别小看人,女子又怎么样?应天太后当年辅佐太祖皇帝定鼎江山,难道她不是女子?”
耶律贤看着燕燕,意味深长地说:“哦,是啊,应天太后是一个连大多数男人都要畏惧的女中豪杰,看起来你很是崇敬她?”
燕燕一昂首:“当然,她是我大辽女子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