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不远处的大山见他如此模样,忍不住开口冷笑:“好个弑师杀叔的狂徒,够凶够狠,连我都有几分肉跳心惊!”
罗涛闻言慌忙跪下:“大山使者!早闻贵教急需人手,如今陆天潮已死,我罗涛愿举青云全派入教,誓死追随!”
大山冷笑不止:“你连授业恩师都杀得,我凭什么相信你?”
罗涛顿时脸色煞白,急辩:“我一心归顺贵教,不惜杀师灭门,已是破釜沉舟,抛尽所有!望使者明察我一片热忱,许我做奴做仆,上刀山下火海,绝无怨言!”说罢连拜三拜,瑟瑟匍匐。
大山微微沉吟,点点道:“好罢,我准许你皈依。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你报有二心,别怪我手下无情!”
罗涛大喜,急又“嘭嘭”磕头,连连道:“多谢使者大恩,多谢使者大恩!”
大山点点头,看了看丑郎,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罗涛闻言咬了咬牙:“这人虽是我同门师弟,但他知晓我们众多秘密,留他不得。所谓无毒不丈夫,我了结了他!”说罢,刷地拔剑就刺下。
却说密洞中,贝若夕惨遭大山暗算。
杨雁翎一度方寸大乱,但举铁杆兵凶狠砸门,磕得火龙迸散,烟尘纷飞,只是遗憾无果。
捣有十数下,才喘息停手,忙回头奔在贝若夕身边,把她扶起,开口急问:“你没事罢?”
贝若夕面如白纸,艰难道:“我……我没事儿,杨大哥,对不住……又累你陪我受难……”
杨雁翎摇摇头:“别说这些,你快告诉我哪里不妥,我帮你。”
贝若夕闻言点点头,有气无力道:“我……我后背不知为何……方才突兀剧痛难忍,此刻更又疼又麻,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杨雁翎听得向她后背看去,但见其身着夜行衣上并无破处,也无血迹,不似遭利器所伤。
他略一思量,忽而心头惴惴。只是又有些难做,语气忐忑道:“那个……能脱开了给我看看么?”
贝若夕闻言,苍白面色一瞬泛红,如鲜血欲滴。不过她毕竟这一段经历过太多大起大落,世事诸般,加之对杨雁翎如长兄般信任爱戴,却也不扭捏做作,道:“好,你看吧。”
杨雁翎点点头,即便动手去褪她的衣服。
这女孩儿总是还未出阁,一旦脱开衣裳,肩颈处吹弹可破的肌肤便入眼帘,萦绕着淡淡的少女体香,实是天生的勾魂夺魄。
杨雁翎毛发微竖,强忍体内已经开始翻涌的邪火,颤抖着手一寸一寸继续下翻。
却才到肩胛,内中突兀窜出一个黑影,朝着他脸上就扑来!
杨雁翎吃了一惊,几乎躲避不及。好在他反应神速,眼疾手快就是一个手刀斩下。
二者一个触碰,他小指处立时一阵尖锐疼痛钻入心窝,那道黑影也应声飞出数尺。却见其一个咕噜爬起,对着这边张牙舞爪,吞吐青光,竟是一只巴掌大小的毒蜘蛛!
杨雁翎面色骤变,不禁脱口而出:“天山毒蛛!”掣起铁棒就砸。
哪知这蜘蛛一脱离人体,竟见风就长,几乎瞬间便化作个一丈多长大的巨怪,“嚓”地张开毒螯咬下。
杨雁翎不敢硬接,慌忙闪身避让。
巨蜘蛛一击不中,抬头再咬,仍被敌人险险躲过。它大怒咆哮一声,猛然抬起腹部,“噗”地喷出一道蛛丝,铺天盖地网下。
杨雁翎大惊,急待再避,忽感手上剧痛,同时全身一阵麻痹涌起,立时迈不开脚步。
这一下再难幸免,便被蛛网罩住,“砰”一声拖翻在地。
巨蜘蛛见此得意之极,大叫两声,便爬上来噬人。
却在此时,脚下蛛网突兀“呼喇”一声燃起一团红色火焰,“刷”地扑上半空来。巨蜘蛛始料未及,两个螯针顷刻被烧成飞灰。
它吃痛惊叫,慌忙转身要跑,可下一刻,一支碗口粗细的铁棍在头顶倏忽放大!
……
一个时辰后,杨雁翎终于从闭目打坐间醒来,他看了看身前一滩黑血,忍不住阵阵后怕,暗想:“这蛛真不负天下第一毒之名,我才碰着其二三根毛发,就被麻住。若非体内精火是毒物的克星,定喋血此间了!”
奔去看贝若夕,只见她面色黑红,已是毒入肺腑,难以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