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烟鬼烟摊旗舰摊”开张以来,每天上班的我心里都七上八下的,盘算着今天买出了几包烟?有多少可赚?还有,烟鬼三爹会不会偷抽我们的烟?一个礼拜后下班时便约了闻涛去花圃看看。
我骑车赶到绿杨路的小花圃,老远就看到闻涛已蹲在三爹的板凳烟摊旁吞云吐雾。我的车还没停稳,闻涛就像“老赖”家门口守株待兔的债主见到了目标,起身拦住我,连说上当了!
他从三爹板凳上拿了包拆开的烟:“没几支‘万宝路’,都是‘健牌’(KENT),也不知真假。那死婆娘!”
我平时不抽烟,不明就里:“为什么‘万宝路’里掺‘健牌’,莫非是‘健牌’便宜?”
“那还用说!”闻涛此刻一定很后悔找了我这么个合伙人,说:“总共卖出了一包,退回了一包。”
我朝三爹看看,他翻了翻白眼,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我还想着轻松赚点零花钱呢,看来我错怪了三爹,任何事都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究其原因,三爹说白天干活摆不了摊,傍晚时逛公园的找对象的居多,小伙基本都不敢过来。我说为啥。
“哪个姑娘喜欢花钱买高档烟的小伙子,想抽的也得忍忍装样子啦——根本不往我这儿瞧!”三爹一边向我诉苦,还口没遮拦地奚落道:“我看哪,这城里男人啊都是孬种!”
闻涛听了眼珠子转了转,瞪了三爹一眼。
不过照我看估计是三爹老农民的样貌失去了顾客对“万宝路”的信任,我不由佩服那个唯一买烟的人的勇气。
混搭的烟没法再卖了,至于两条烟的归属我和闻涛各拿一条了事。这对没烟瘾的我来说犹如身上被挖了块肉。这件事一度成为朋友间的笑料,每次打烟时还得被他们讥讽:
“你这烟到底是啥牌子的啊?!”
**************
如果这段时间我的心情还像一泓平静的湖水,那天下班前,湖水里被扔进了一块石子——我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雪莉。
那是在她离开杭州一周以后,让我又惊又喜。她说现在联系我是因为新单位刚装上电话,我说了电台点歌那天晚上去她家的事,以为这首歌就是告别。
“呵呵,你受打击了?”她的笑依旧悦耳:“就这首歌来说,表达的并不完全是绝望。不过……你的理解也没有错。”
“什么意思?”我不解。
“为了生存各奔东西,爱情就只能随波逐流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怎么不可能?”我几乎没有思考,但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她竟没有回答,让我很意外。几秒钟的沉默犹如漫长的黑夜。
“你……觉得不可能了吗?”我实在太傻,又多余问这一句,感觉谈话就此进入了死胡同。
“嗯……”她有些迟疑。
“你已经回答我了。”我打断了她,我想我已经明白她这个电话的用意了。
“你知道我的想法了?”她反问。
“一清二楚。”我怎么觉着我的回答有一种悲壮感。
“好吧,那么我也明白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