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兆仑眼神极其复杂,闪烁不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剧烈地挣扎着,想说话又不断地犹豫着什么,滕子冬不禁大疑,兆仑素来杀伐果决,何时变得这么畏首畏尾?究竟是什么大事!
滕子冬只好喝退了下人,低声道,“将军来都来了,难道就这么坐着,不与跟我说点什么吗?”
兆仑这才压下了内心杂乱的思绪,盯着滕子冬含糊试探道,“祭祀大人近日可有什么发现?”
滕子冬心里巨震,面上不显露分毫,笑了笑,“哎呦!你也知道我忙,天天都有事,将军说的是哪样啊?”
“五百年前……是我亲手所杀,离万年还早,应该不会这么快吧?”
兆仑时至今日还不敢提及她的名讳,祭祀心里冷笑,“哦,是啊,将军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兆仑却忽然站了起来,滕子冬惊愕之时,他已经步出了庭院,冷不丁落下一句,“告辞。”
“……什么玩意?”滕子冬气得瞪眼,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一个侍从见兆仑将军走了,才上前道,“大人,内官进了宫说是有事禀报陛下。”
滕子冬一脸不耐,迁怒地骂道,“胡扯什么?!他不知道陛下在闭关修习么,进什么宫!”对着下人骂了一连串。
侍从吓得跪倒在地,颤巍巍道,“大人,内官确实是进宫了啊,奴……不敢胡说!”
祭祀当然知道下人绝对不敢胡说,他刚才只是被兆仑气得,把火撒在了下人身上,此时一想,陛下修习,内官胆小如鼠绝对不敢拿什么琐事打搅,就是有大事,他也断然不敢去的!
除非——滕子冬蓦地脸色巨变,比见了鬼还恐怖万分,结合兆仑如鲠在喉却又未言尽的话,还有这几天自己的心神不宁,他终于想到了!
滕子冬赶紧往皇宫跑去。
……
玄灵院把灰色衣袍发到了她们手里,苏阙把她身上厚厚的棉袄全脱了,换上了这个,的确,宝蓝说得对,她在这里一点都不怕冷了,连手脚都温和了许多。
苏阙看见自己床上还放着一堆棉被,心里忽然明白,这是宝蓝带来的吧,宝蓝心里还是有她的吧,那她要不要去跟宝蓝道歉呢,苏阙皱起了眉,她让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说什么呢?
她烦躁地走来走去,走了一会儿又觉得头疼,她冷了脸,刷地打开门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脚步径直往宝蓝那里去,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打开门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天都快黑透了,这时她去哪了?苏阙心里莫名的有点害怕,翻了翻她的东西都还在,一样也不少,屋里也整整齐齐的,不像是出什么事情了,可是她能去哪呢,苏阙想不明白也往外跑去,一边找一边叫道,“宝蓝,宝蓝!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