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有那样,林文昌才会重拾起对母亲的情意。
这种话本不是闺阁女儿该问的,可她还是脱口而出了。
华大夫瞅着她略显窘迫的神色,笑道:
“你娘年纪不过三十许,身体也没有大问题。精心调理些时日,自然可以有孕的。”
“真的可以吗?十多年前,我曾经小产过两个孩子。有大夫说我日后再难有孕,难道他断错了?”
方氏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不会吧?“华大夫疑惑地问,“依老夫看,夫人之前的身体只会比现在更为强健,他怎么会得出再难有孕的诊断?”
”夫人且放宽心,不要听人乱说。老夫不敢保你必能怀上孩儿,但也有八成把握。”
华大夫皱着眉头自信满满地说道。
“噗……”
一口鲜血从方氏嘴里喷射而出,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娘!”落蕊急忙冲过去,小心地扶起瘫坐在椅子里的方氏,大喊,“大夫,快给我娘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华大夫看向方氏,眼神深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
他抓起方氏的手腕,再次把起脉来。
半晌后方道:“无碍!你娘是急怒攻心,一时支撑不住才吐了血,老夫一会再加几味药就就好了。”
林落蕊犹犹疑疑地望着方氏,总是放心不下。
“没事,蕊儿,跟大夫出去开方子。”
方氏抚了一下她的手臂,轻声道。
落蕊无奈,只得先带华大夫出去开药方。
将乐玉华和华大夫恭恭敬敬地送出府,她匆匆忙忙返回听雪阁。
“娘,到底怎么回事?您怎么了?”
“十三年啊,十三年!娘被骗了整整十三年!”方氏悲愤地捶着软榻低吼。
“娘,什么十三年?您别急,跟蕊儿细细说说。”
落蕊轻轻拍打母亲的后背,温声说道。
“十三年前,在老宅时,娘曾经看过一次诊。大夫的说法跟今天华大夫说的差不多,让我好生休养,并没有说别的。
碧莲送大夫出去,回来时却脸色难看。第二天晚上,她跪在我面前,说大夫悄悄告诉她我此后再难有孕。”
“那时她才十五岁,却是我身边最信任的大丫鬟。我本来已经给她寻了一户人家,可她指天发誓,愿意给你父亲做通房。
将来若生下儿子,定交给我抚养,做我的倚仗,我便力劝你父亲收了她。想不到,她当年竟是在骗我?”
方氏捶胸顿足,心伤不已。
“因为无法给你父亲生下嫡子,我想让他休妻另娶。但以我和他当年的情分,他不可能那么做。
我便以掩盖你的身世为由,非要留在老宅。你父亲不允,我便与他吵闹。趁机提出自请下堂,但他最终也没有休弃我。
此后我便留在老宅,为他服侍父母,操持家务,与他却再不复往日情意。”
林落蕊面沉似水,银牙紧咬。
原来当年的事情竟是那样的吗?
呵呵,林家出贱人!今年尤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