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恐怖如斯人不人鬼不鬼的居然是真正的元盛皇帝,那宫中那位偷走他脸的又是谁?赵恒更加没想到的是父亲竟然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元盛十五年至今已有十年光景,他既然早已知道又为何独居边疆十多载?既然决定不插手此事,为何如今又改了主意?还有他与皇后娘娘之间默契的信任,这样的信任程度让人很难相信他们真的只是义兄义妹,而非可以将性命和后背交给对方的知己。
元吉并没有赵恒想的多,因为他此时满脑子充斥着愤怒的情绪,紧紧握着龙玉的手隐隐地在颤抖。天盛十五年,原来是这样,那一年,父皇突然一改往日脾性,丝毫不顾多年的夫妻父子亦或是君臣情分,听信谗言欲将她们母子二人处死,若不是有识朝臣以皇家体面为由极力反对,或许此时他早已魂归天外了。
现在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父皇的本意,而是那个取而代之的国贼,是那贼人的所作所为,他之前还在心里无数次的怨恨过父皇,现在想想真是愚昧无知,简直就是亲者痛仇者快。
他将龙玉穿起来,贴身带着,郑重下跪,一连三个响头,“父皇英灵在上,孩儿吉安在此立誓,定会铲除宫中恶贼,将您接回宫去。”
赵恒和谢明远见状,也跟着埋下了头,普天之下莫非臣民,这礼是应当的。
在来南阳之前,吉安满心愤慨却又毫无法子,虽然不满母亲与手握兵权的南阳郡王私下有来往,但是为了重新取得父皇的垂爱,他忍了下来,屈尊降贵前来招揽南阳小郡爷。
如今,却是另一附天翻地覆之观,父皇说南阳郡王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那南阳郡王一脉人也算是半个皇家人了,这样一来,有些事就好办多了。
赵恒与吉安心思各异,只有谢明远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再没有其他想法,非要说的话也有一点,他不是很明白,一个皇帝怎么就会被人轻易放倒,还带出了宫,可见,这皇宫内院的防御还是过于松散。
忽然,三人同时发觉自己的内力在快速消失,几乎是下一秒,原本没有一丝活气的元盛皇帝竟然转动了眼珠,喉间发出了咯咯咯的粗哑声响。
“不好,我们的药失效了,得赶快出去!”赵恒在反应过来的瞬间立刻出声同时极速后退。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吉安心事重重,加之刚刚获悉一些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难免神思恍惚,这一不留神就被身后蓦然站起来的元盛皇帝的透明躯体抓住了后领。
他只觉得一道身影飞似的冲了过来,身后传来重物倒地声,然后他就被赵恒带着退出去好远,同时后脖子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不受控制地伸手去触摸却被赵恒喝止,“不要动,这东西有很强的腐蚀性。”
接着一阵痛后就昏迷了,赵恒一手夹着吉安转瞬间就飞出了铁门,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两人翻转过来毫不犹豫地下了刀。
垫后的谢明远颇费了些气力甩脱那早已变成怪物的元盛皇帝,铁门落下的瞬间还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的可怖声响。
才转身,吉安惨痛叫出声,生生地从昏迷状态清醒过来,赵恒死死压住条件反射下不住反抗的吉安冲着谢明远大喊,“快过来,压住他,否则,下一个怪物就是他了。”
生生从后背割下一块皮肉有多疼,便是连常年习武的谢明远都觉得自己后背肉疼的厉害,何况是从小娇生惯养贵人体质的吉安,在判断出赵恒并没有恶意之后,他终于放心的再次晕厥。
就在三人手忙脚乱之时,一抹人影闪击离。
没多久,赵恒便将肉眼可见的坏死的肉组织割了,然后熟练地止血上药,最后再包扎好。过程虽然痛苦至极,但是极其有效,至少将那些蔓延的毒连根拔了出来,不至于让他也变成同他父亲一模一样的怪物,况且王朝还需要一个太子。
据元盛皇帝遇害时间推算,现如今的太子,也就是周贵妃的儿子很大可能并不是元盛皇帝的孩子,而是属于那个偷元盛皇帝脸的恶贼。
而且,这个人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的大概怀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