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珍珠楼是东宫属官的产业,眼前的人正是仁诚皇后所出的东宫太子萧济。
太子摇了摇头,南平郡主蹙眉道:“这就怪了,按理说,她应该比我们先到才是,结果她也不在和王府中……”
说着两人又坐到窗边来,南平郡主戴上幕离,不住往楼下望,正好瞧见沈和靖的车驾。
“来了来了……”南平郡主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太子凑近要看,口里说南平郡主,“还不把你的幕离放下来?”
南平郡主喃喃道:“她竟然和三舅舅在一起……”
太子往下看了一眼,面上殊无表情,南平郡主忽然道:“我就知道宜春郡不安好心!她一向都不喜欢沈姊姊,为什么昨儿巴巴地给我出主意,说沈姊姊和清嘉要好,今日肯定会过和王府探望沈姊姊,只要在嘉国府往和王府的必经之路等,一定能等到沈姊姊?舅舅,你别伤心,说不定是宜春郡故意安排的,让沈姊姊和三舅舅在一处,然后才……”
“我要查沈姑娘的行踪,其实也不难,”太子淡淡道,“只是我一着手查,只怕嘉国公心里会乱想。”
南平郡主道:“舅舅,你别灰心,这件事……”
“回去吧,”太子打断了南平郡主的话,“今日是先皇后的报祭,我不好在这里耽搁太久。”
沈和靖并不知道自己与衡王回城已经引起了东宫的注意和误会,她回到府中时乃父沈江东入宫未归。沈和靖想了想,径直到外书房等父亲回来。
沈江东的书房中无甚摆件,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案牍。嘉国府内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在外书房服侍的侍从都不识字。沈夫人在正房侧面还有一座小书房,内中有许多有趣的杂书,沈和靖惯常去那边找书解闷儿。这日久候沈江东不来,沈和靖心血来潮从书架上翻找出一本书《李义山诗集》来,随手翻开一个,你面夹着一张西番莲暗纹的泥金纸笺,纸笺已经发黄,上书:思君如满月,日日减清辉。后面落款累了一个“思“字。
沈和靖打小出入宫禁,深知这纸笺是宫中贵人用的内造之物,民间并不常见。是谁给她父亲写这样的诗句,父亲又缘何留藏到今日呢?她想起了许多有关他父亲沈江东和仙居长公主的传言,心里如同被火烧一样。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响动,有侍从回禀的声音,似乎是沈江东回来了。沈和靖连忙把纸笺夹回书中,将书放回原处,才一回头,沈江东已经步入房中。
沈和靖敛眉思索了半刻,轻轻走上前。沈江东脱下斗篷,露出一身朝服。他将头上的冠取下,放在边几上。沈和靖心里打鼓,勉强道:“父亲,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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