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叹了口气道：“你舅舅对先头的太子妃不过尔尔……”
“所以才说他钟情沈家姊姊，”南平郡主道，“他宁愿这么拖着，也不肯另娶旁人为继妃。”
清嘉淡淡道：“嘉国公不愿沈家姊姊嫁入天家，陛下是不会同意的。”
南平郡主笑道：“舅舅可是翁翁的亲儿子，你说陛下会更偏向舅舅，还是嘉国公？再说了，沈家姊姊嫁入东宫，说不定正是亲上加亲的好事……”
清嘉听她提及沈和靖是嘉国公与仙居长公主私生女的传闻，于是道：“什么亲上加亲，这话你可敢去和陛下说？你究竟想同我说什么？支支吾吾的。”
南平郡主四下看了看，见其余的人都在听琴，方道：“你和沈家姊姊最是要好，你来帮着撮合撮合。”
清嘉腾地站起身道：“你收了旁人多少好处来干这等营生我可不管，不过我不会做这事。沈家姊姊喜欢谁、想嫁谁，那是她自己的事，我不会干涉。”
“谁让你干涉了？”南平郡主安抚道，“你可以旁敲侧击。”
清嘉摇头道：“琴川不好么？陛下属意琴川为东宫继妃你也不是不知。承平伯府与先皇后的母家颇有渊源，琴川为东宫继妃，也是亲上加亲。”
南平郡主忽然凑近清嘉低声问：“你从小到大就没觉得先皇后家有些古怪？舅舅又不是先皇后所出，我看舅舅未必愿意娶先皇后母族之女。更何况承平伯府只是与先皇后母家有旧，并非先皇后母族。再说了，细算起来，陈姊姊仿佛与舅舅差了一辈。”
清嘉忽然转移话题问：“近来你母亲和陛下因何不快？”
南平郡主漫不经心道：“仿佛是因为……是因为双妃的册礼与先皇后的忌日离得太近。”
清嘉便淡淡道：“你母亲太康公主也不是先皇后所出，可却对先皇后甚是敬重。你怎么知道你舅舅敬不敬重先皇后、愿不愿意娶先皇后的族女？”
南平郡主道：“这还用说？舅舅要是愿意娶陈家姊姊早就成礼了，还用拖到今日？”
“退一步说，果然要撮合沈姊姊为东宫继妃，你舅舅怎么不请你母亲出面，反而叫你出面呢？”清嘉问道。
南平郡主叹了口气，“我母亲向来很喜欢沈家姊姊，说沈家姊姊像她年少之时。但是这次我母亲和陛下一样，都反对舅舅和沈家姊姊的婚事。”
清嘉想了想，复道：“就算你我说动沈姊姊，沈姊姊自己愿意嫁入东宫，那陛下不点头、嘉国公不松口，还是没用。你舅舅这招是白费力气，算了吧，咱们听长辈的，一切顺其自然的好。”
南平郡主忽然问：“你说陛下不同意这门婚事，是不是因为陛下不喜欢沈姊姊，不愿聘沈姊姊为儿妇？“
清嘉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这样说？当年陛下可是意欲把沈姊姊和你一同册为郡主的。”
“那是因为沈家姊姊‘母亲’的名分在那里，”南平郡主道，“听闻当年陛下和仙居长公主不睦，才把仙居长公主远嫁和藩的。落后仙居长公主回京寡居，陛下和先皇后都对仙居长公主淡淡的。不会是因为仙居长公主的缘故，陛下不喜沈家姊姊吧？”
清嘉恼道：“你别乱讲，仙居长公主的事和沈家姊姊何干？”
南平郡主不悦道：“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些事，太康公主应该都清楚，”清嘉沉吟，“你怎么不去问你母亲？”
南平郡主蹙眉道：“我可不敢。算了，你不愿意帮忙，我再想其他法子。”
清嘉道：“你可仔细些，你要是胡来，看太康公主会不会揭了你的皮。”
两人说着步入花园内的游廊，也凑到水池对面的亭中同众人品评琴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