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郡主接了笔道:“我也有了一首。”说完挽袖写道:
海棠枝上鹊声乾,罗幕重重护晓寒。
初日半林珠露重,脆红无数压阑干。
清嘉笑道:“点缀海棠,得晕外色,极好。”
南平郡主问:“那你可凑成了?”
清嘉接过笔道:“我才有了两句,且试一试。”说完写道:
东风吹雨作丝轻,驾勒余寒放晚晴。
写到此处略一停滞,又书曰:
满地湿云收未尽,一帘花影不分明。
写完清嘉还未说话,沈和靖却先开口道:“你这一首,倒是给了我些启发。”说完另选了一支笔书云:
数点滋花雨未干,弄晴红日上阑干。
杏花梢上风微动,着意吹人也不寒。
左令昭赞道:“这二首清媚,真炼骨为羽手也。”说完接过沈和靖的笔写书云:
床侧支颐忆故情,忽闻檐外有莺啼。
夜来记得游春梦,柳下花前一字行。
众人看了这一首皆称赞不已,沈和靖道:“这一首何尝不浑,正不使吼间坌气耳。何大复自愧此獠。”
清嘉复对陈琴川道:“可就差社主你了,你还不写,更待何时?”
陈琴川笑道:“别急,我也凑成了。”说完书曰:
雪点癫狂乱送春,穿帘透目苦相亲。
年年三月西陵渡,愁煞轻舟渡水人。
左令昭赞道:“这首无意取必盛唐,居然得之。”
南平郡主笑道:“社主说要得一‘春’字,你这是什么?我瞧你这首写尽的只有柳花。今日的双杯,你可饮定了。”
陈琴川道:“柳花不是春日的么?”
宜春郡主笑道:“你还是先喝了这一杯再辩不迟。”
左令昭亦道:“得不得春字,她最知道。谁叫她是‘宜春’郡呢?”说完拿起金杯就灌了陈琴川一杯。杯还未放下,宜春郡主复对左令昭道:“好啊,拿我取笑,我看你也得喝一杯。”
众人的年岁相仿,聚在一处兴致颇高。内中南平郡主年岁最小,悄悄地对清嘉道:“我未来的舅母肯定在其中,你说谁的可能性更大些?依我说,舅舅最中意沈家姊姊。”
清嘉小声道:“你愈发胡说起来,看我嚷出来,她们会不会来撕你的嘴。”
南平郡主拉着清嘉行至僻静处笑道:“陈家姊姊周全,左家姑娘大方,不过舅舅最中意的是嘉国府的门第。难道我说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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