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餐后,没有客人来,陈炫晖夫妇在客厅里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陈炫晖知道梁培元,沈万春,朱凯等人包括他自己在心里都在等待着陈铭的到来。陈炫晖和谢婉莹又聊起退出远大的事情,不过他们都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谢婉莹问:“叔叔几点到深圳,你知道吗?”
炫晖说:“应该是晚上八点多钟到深圳。不过叔叔没说让我接他,估计让炫文接,毕竟人家是亲的,他们先讨论了才跟我们说结果吧。我是去意已决,一定要卖了股份走人的,到时候我们开夫妻档。”
婉莹说:“这夫妻档你也未必开的成,我对叔叔还是了解的,和炫文不是一个路子。”
炫晖说:“现在就是他留我也不行,寒心了。何况新的投资人已经在公司入住,我难道等着他们把我的股份注完水再被他们踢出来。”
婉莹说:“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觉得叔叔不会让你走的。”
这时婉莹的电话响了,婉莹看看说:“是我妈的电话。”便起身上楼去了。原来吴老师见婉莹回去也是担心,走了一天没有电话过来,料定两人没事,不过是婉莹这次出了这么多的钱来帮着军军,她也要表表关心,不能在像以往的那样不闻不问的。婉莹这一两年在陈家过的也不如意,和家里人的感情倒是好起来了。
吴老师问了回去的情况,知道他们没事,但听说公司的事也是忧心。婉莹惦着炫晖,跟她讲了两句就挂了电话依旧下楼来。
陈炫晖见婉莹下来忙说:“换件衣服,我们去机场接叔叔。其他别问了,路上说。”
婉莹闻言上楼换了件出门的衣服又返身下来,同炫晖一同去机场接陈铭。
路上炫晖说:“叔叔坐的夜航回来,走的匆忙忘记告诉我飞机几点到了。我们昨天看电影的时候,叔叔还在天上飞呢,一把年纪的人了,真是难为他了。”
婉莹说:“昨天炫文也看电影呢,看来他也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了还有心情看电影?”
炫晖笑说:“看来叔叔心里是有我的。”
婉莹看他自从接了电话以后状态全变了,整个人都开心起来,也是心里高兴。他们本就住在宝安,很快就到了深圳宝安国际机场。
陈铭见炫晖和婉莹两人远远走来,挥手叫他们。两人见了忙快步走过来,到了跟前,陈铭仔细打量陈炫晖。
陈铭笑说:“不错,还扛得住事。”
婉莹忙接过陈铭的小行李箱。陈铭叔侄并肩走在前面,婉莹拉着行李箱走在后面,一同出了机场大厅。
陈铭说:“先去你们家吧,聊事情方便,你婶娘和炫文不知道我回来的事。我先在你们家里住些天,周五他们要开扩股融资碰头会,我和你直接到会场去。”
炫晖很是意外,笑说:“叔叔远在日本也能知道公司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
陈铭冷笑说:“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拍马屁。事态很严重,那些小股东被老鼠仓的说法吓住了,我挨个的打电话竟然没有一个人倒戈。我们只能从他们选的出资对象下手了。”
炫晖一面开车一面听着陈铭说话,不多时便到了家里。陈炫晖陪着陈铭去书房聊事情,婉莹便和李妈一起整理那间大的客房,把一些陈铭用不上的东西搬出去,清理干净后就吩咐李妈准备午餐。
婉莹说:“叔叔坐飞机累了估计也不能吃什么,给他煮碗青菜鳕鱼粥,蒸一笼虾饺,再配点送粥的小菜。”
婉莹又关照芳姐照看好小宝,自己出去给陈铭买睡衣和拖鞋等用品。陈铭果然不想吃东西,陈炫晖劝着喝了一碗粥,就又到书房去了。
陈铭坐在书案后面,探寻地看着炫晖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说实话,有没有想另起炉灶。”
炫晖低声说:“我想如果于志他们融资扩股,倒不如我卖掉股份退出,至少陈家还在大股东的地位上,不过叔叔回来了,我听您的。”
陈铭微笑说:“既然你听我的就不要卖出股份,我不会让他们融资成功的,你虽然不是我的儿子,我对你怎样你也知道,即使不看我的脸面,你是陈家的嫡子嫡孙,既有权利,也有义务,不可以退出。”
陈炫晖低头不语,半晌才说:“我听叔叔的,不过我和炫文很难共事。”
陈铭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当初我也不服你爸爸,处处跟他对着干,磨了很多年才兄弟一心,可惜你爹妈去世的早,看不到你们长大成人。如果他们看到今天这一幕,也会笑说历史又重演了。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炫文这是自己闹的,现在市场萧条,他抢你这个位置做,给他就是了。如今的行情,就是你只怕也难挽回颓势,何况是他?他是自己跳出来给你顶锅的,只好由他去。梁培元去沙井,你去福田,福田是个花钱养着的地方,沙井连年亏损,你们两个过去把这两个地方弄起来,到时候股东会上我就有话说了。有沈万春在财务,他们资金上很受限制,乱动不得。你们这边使用资金也方便,总部先由着炫文胡闹两年。那个于志既然能怂恿着你婶娘和炫文搞政变,我自然要把找机会把他弄下去,现在一时动不动他,迟早要把他赶出公司。关键是你和梁培元要争气,把沙井和福田搞起来,咱们就让事实说话,那些小股东也不傻,到时候自然是不会再支持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