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谭惜于是低下头,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
周彦召的声音平静到淡漠:“我被这种目光注视了十几年,早已不需要什么对不起。”
他这么说谭惜心里更不是滋味:“这么说我们同病相怜。”
说完她又急忙改口:“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他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说同病相怜?一个手眼通天的富商和一个卑微下贱的陪酒女能是同病相怜吗?
周彦召静静地微笑:“你今天已经说了很多个对不起。”
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走进电梯,谭惜眨了眨眼睛:“因为我总是说错话。”
周彦召抬眸,细细地打量着她:“你不适合这里。”
谭惜心中一栗,她垂眸,咬了咬唇才说:“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女孩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这时电梯的门开了,一个黑色工装的年轻女人已经站在门口,将一个亮银色的拐杖递给了面前的男人:“周先生好。”
周彦召点点头,又对谭惜说:“你住哪,晚上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谭惜摇头:“不用了,我住的地方太小,你的车开不进去。”
他也许就是客气一句,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周彦召也没有坚持,声音宁静,如夜晚的月光:“我不常来这里。如果下次来,我会订你的台。当然,我更希望我下次来时,你已经不在这里。”
“谢谢,”谭惜捏了捏裙角,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那三瓶酒……”
周彦召的唇角一弯:“你砸碎的那三瓶都是假的,最后那瓶才是真的。我倒是得谢谢你能物尽其泽,把那三瓶垃圾用的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