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看给宏儿打的,等着吧,看你爹回来,为娘不告你的刁状,
宏儿走,不跟你大哥吃饭了。”
宁毅老娘搂着宁宏就往别处走去了,边走边哄。
“气死我了,都怪我爹和我,一直忙于政务,疏于对弟弟的管教,稼轩,今天让你见笑了,扫了你吃饭的雅兴,兄弟我在这里赔罪了。”
宁毅低头拱手给郅正行礼道歉,态度极其诚恳。
“哎呀,哪里的话,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日后多多管教就是,你看给打的。”
郅正装作为他弟弟说话,心说:怎么没打死这狗少爷,宁兄,你是没吃饭吗?要是宁毅能听到,肯定回一句:可不就是没吃饭嘛。
“放心,等兄弟我见到我爹,请他老人家亲自管教,今天还反了他了,成精了还,小小年纪不学好。”
宁毅纷纷不平地又骂了几句。
“少爷,还吃吗?要不要把饭菜热一下?”
一旁伺候的女婢提点道。
“哎,罢了,没动筷子的菜你们几个吃了吧,我和我兄弟去外面吃,真他娘的火大。”
一向温文尔雅的宁毅发起火来,郅正还真劝不住。
“那行,兄弟我请你,走着!竹林苑!”
郅正搂着还在生气的宁毅就往二堂外走,这时一名绣衣使者从大堂走了过来,和他们相遇在大堂二堂之间的石子路上。
“少尊使,十万火急。”
那名绣衣使者跪在宁毅之前。
“怎么了?”
宁毅只感头大,这才刚回家没多久,估计又有事情来了。
“……”
那名绣衣使者微微看向郅正,示意有旁人不能说,而这个绣衣使者并非是当初跟着宁毅去平凉县城破解乌骓子雄杀人案的那几个,所以不知道郅正和宁毅的关系,在一旁明着暗示。
“不妨事,直说。”
宁毅一摆手,闲得很不耐烦,如今郅正都是内朝侍中了,怎么还这般对他。
“各路进京的藩王陆陆续续从各封地来到长安城郊外三十里的地方,陛下命令少尊使即刻派人暗中保护并且监视那些藩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重点监视淮南王刘安、衡山王刘赐二藩王。”
“知道了,你退下吧,本尊使这就赶赴绣衣苑着手此事。”
宁毅和郅正没想到那些藩王来的如此之快,往年都是赶在太庙祭祀的时候当天达到,今年倒是新鲜,居然提前一天就到了,可见这主父偃这个藩王克星的威名,在那些藩王心里造成了多大的恐惧。
“诺。”
那名绣衣使者退出返回绣衣苑。
“宁兄,这淮南王刘安兄弟我知道啊,就是找人编撰《淮南子》一书,并且发明了豆腐,可这衡山王刘赐是……”
郅正对淮南王刘安可是熟悉不过了,找人所编撰的《淮南子》,里面不仅有修仙养生的仙法妙术,更是有难以启齿的御女之术,可这衡山王刘赐还是第一次听说他的大名。
“哦,这衡山王刘赐跟淮南王刘安是亲兄弟,话还要从高祖皇帝说起。
淮南王刘安和衡山王刘赐二藩王的祖先叫刘长子,高祖皇帝的皇孙,也就是淮南厉王。
孝文八年,追尊淮南王刘长子谥为厉王,因文帝怜悯淮南王平生,封其子刘勃安阳侯。
文帝16年(前164年),文皇帝念在淮南王废法不轨,自使失国早夭,极其拥戴文帝,所以立厉王三子王(称王)淮南故地,三分之:
阜陵侯(刘)安为淮南王,安阳侯(刘)勃为衡山王,阳周侯(刘)赐为庐江王。
因前朝吴楚七国之乱,刘勃坚守无二心,孝景四年,吴、楚已破,徙封衡山王刘勃为济北王,而后薨(天子死为崩,王死叫薨),把原衡山王刘勃的封国封给了庐江王刘赐,摇身一变由庐江王变为新的衡山王。
全国所有藩王之中,在刘氏皇族宗谱中,当今各藩王中,除了陛下的兄弟外,其余所有藩王之间的关系都是长辈或者晚辈,不是同辈,唯独这淮南王刘安和衡山王刘赐是亲兄弟,所以天子对此二王是极度的不信任,尤其是淮南王刘安,早在前朝景帝时期七国之乱时,竟然坐山观虎斗,其心可诛,行为叵测。
而且此二王的封国兵力加起来如果造反,那可足以又掀起一场七国之乱了,且淮南王刘安在诸藩王心中地位及尊,皇族长者,能文能武,有的藩王甚至是马首是瞻,在其封地百姓心中,口碑甚好,深的民心,所以陛下对此二王是极度的警惕,藏匿在此二王封地内的绣衣使者多达一百多人,稍微有风吹草动,亦或者是僭越不轨之举,天子立时就知。
稼轩你明白陛下用意了吗?”
宁毅虽然有些着急,急着去绣衣苑办事,但还是耐着性子给郅正详细地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