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官令圣春陀躬着身子快步走到郅正跟前,一脸厌恶地看向郅正,小声嘀咕一句:你这个蠢货!
“春陀,你嘀咕什么呢?”
由于此刻没人说话,极为安静,天子刘彻隐约听到了一句,但是听的不大真切。
“哦,陛下,仆臣夸赞郅正大人胆气过人,是咱们大汉难得的好官,是不是啊,郅大人?”
八官令圣春陀急着冲郅正直眨眼睛。
“多谢春大人谬赞。”
郅正这才起身,八官令圣春陀放心离开,不过通过此事,对郅正人品更加信任。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了。”
乳虎宁成依旧微笑。
“稼轩,你好生糊涂啊。”
宁毅急的直拍大腿。
“有个人陪葬,在去黄泉的路上,要不那么寂寞了。”
涉及此事的官员如太常卿、宗正刘懋等官员低头苦笑。
“尔等接招!”
天子刘彻威严一声,群臣下跪领诏。
“绣衣尊使宁成即刻派人进驻董仲舒家中,遣散其学儒门徒,不得与任何外人接触,日夜严密监视,不得让其天人感应学说流传出去。
待月底太庙祭祀后,再行处置,此书简交由你好生保管,不得外泄。”
“仆臣领诏。”
乳虎宁成起身从龙案上拿走《天人三策》后,出宫办事。
“侍中郅正,在调差太庙失火期间,所有于太庙有关的官员,听其指挥调遣,如敢有违逆者,郅正即可当即斩杀,不用启奏。”
“卑臣领诏。”
郅正依旧跪着。
“尔等其余官吏,在此期间,在家休息,出入以及会见任何人须向寡人报备,又私下妄议此事者,连坐家人,夷灭全族,绣衣少尊使宁毅负责派人监视。”
“仆臣领诏。”
宁毅以及其余官员跪地领诏。
“好了,散了吧,该办事的办事,该回家的回家,不要再打扰朕的美人休息。”
“诺!”
群臣散去,涉事的官员想着回家准备后事,不辞而别,八官令圣春陀本来有话给郅正交代,可是要伺候天子,脱不开身,所以作罢。
“稼轩,你不要命了?啊?你怎么就答应了?”
宁毅一边走一边冲着郅正抱怨。
“为了陛下天下,兄弟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郅正出于本心,更是为了大汉子民着想,如果他不答应,一旦中大夫主父偃提出的《推恩令》施行,各地有远见的藩王一定会以此为理由,打着顺应天意的借口,起兵造反,郅正考虑的是这一层面。
“哎呀,那你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啊,哎,你完了,你完了,哎,罢了,到时候你的后事我一定亲手为你操办。”
宁毅搂着郅正摇头苦笑。
“宁兄,往大了说,兄弟是为了汉家社稷,这往小了说,可是为你了啊,如果我不上,你认为天子会让谁去办?肯定是你啊。”
“这……”
宁毅被说的哑口无言,郅正虽然贸然答应,可无异救了他一条命,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大恩不言谢,兄弟晚上请你喝酒。”
“得了吧,兄弟我还是先查清楚再喝你这酒,别到时候成了断头酒了,哈哈哈哈!”
郅正满不在乎地说笑,可心里打鼓啊,毕竟这是太玄乎了,好像真就是老天逼着天子刘彻退位一样,他不信邪,但这事还真就透着一股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