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昨夜有两拨人撞门,还有一拨人想从墙上进来,俱挡住了。”第二日一大早,王管家就来报。
王管家也是一夜没睡,甚至不曾梳洗就到了福润跟前儿,衣服上都是褶皱,脚上的鞋子踩的有些歪了,衣着散乱。
“别处倒无碍,就是一处墙头有些破损,今日……是不是修一修?”王管家小心的看了福润一眼,低下头轻轻的建议。
柳母抱着果果在后面,正千娇万宠的拿着个小拨浪鼓逗他,也不知一个刚满月的孩子听不听的明白。
福润想了想,问王管家,“咱们府上可有谁会点泥瓦活儿?”
王管家一脸为难的想了一会儿,还是回到,“会倒是会,就是不知道府中备没备下材料。”
福润看了秋菊一眼,秋菊了然,递了一个素面荷包给王管家,福润轻声儿道:“找一找总能找到的,王管家多年伺候官家,也知道如今的情况,老爷没回来之前,可要紧闭门户才好呢。”
福润声音很轻,却听的王管家心底跳了跳,王管家低下头,恭敬的应了一声儿,“是,太太。奴才这就去找人修一修,总能修好的。”
状元府家大业大,又三年换一次主人,作为这座宅子铁打的管家,手里什么拿不出来?
看王管家比刚来的时候恭敬了些,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福润笑了笑,“果然手里不少好东西呢。”
秋菊“哼”了一声儿,“王管家贪得无厌!真让人讨厌,太太竟还给他上等封!”
福润看了秋菊一眼,从放红封的匣子里拿了一个出来,“也给你一个。”
秋菊又气又好笑,也说不出什么了。
“太太,是冯府来人了。”两人正说着,云朵进来了,“是大太太身边儿的孔嬷嬷来了。”
福润起身迎道:“孔嬷嬷怎么来了?今儿可真不是出门的好日子。”
孔嬷嬷这人,福润打过几次交道,一向以“孔”这个姓氏为傲,极推崇读书人,福润嫁了状元郎,孔嬷嬷对着福润一直都是笑开了花儿的,“五姑娘也知道,府上正守着孝,大太太身子弱,一直卧床休息,竟不知道外面传遍了我冯家姑娘的事儿。”
冯府在朝中扎根极深,即使是守孝在家,可还有冯将军在朝中呢,冯将军可是被夺了情的,圣上一刻离不得。
冯府能收到信儿,福润并不奇怪,福润只是奇怪那个人到底是谁,“哦?不知是谁家在外编排咱们家的事儿?我一直坐月子不曾参与,竟不知道呢。”
既然大太太身子“虚弱”,什么事儿都不知道,福润自然也“坐月子”,什么事也不了解了。
“大太太身子可是好些了?昨儿我让秋菊送了点东西过去,也是看望大太太,竟没见着面。”福润又问起大太太的病情来。
按理来说,福润是出嫁的姑奶奶,打发人回娘家请安,送礼,大太太很不该避而不见。这会儿需要福润了,又巴巴的靠上来,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孔嬷嬷抿了抿梳理的十分齐整的鬓角,有些赫然,“倒是让五姑娘见笑了,大太太陈年的老病了,当初生三爷时留下了病根儿,这次累很了,可不是撑不住了嘛……”
“到底是生三爷的时候艰难了些。”福润了然的点头,一脸的赞同。
……
孔嬷嬷喝了两盏茶,一直站在孔嬷嬷身后的一个丫头忍不住了,抬头看向福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