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福润盯着一个茶碗,像是能研究出一朵花来。
那丫头忍了又忍,还是出了声儿,“润儿姐姐……”
“哦?”福润诧异的望过去。
……竟是沁姐儿。
“沁姐儿,怎么是你?你不是在家守孝吗?怎么能随意出门走动?”福润一脸的不赞同。
不光是沁姐儿,就是一向自诩“礼仪之家”出身的孔嬷嬷也脸红,主家守着孝,她们做下人的更不能随意去别的府上串门,这不是给人家带去晦气吗?
沁姐儿上前两步,这两步路的功夫就落了泪下来,走到跟前儿,不等福润反应,“噗通”就跪下了,“润儿姐姐救我……”
福润仔细的打量跪在她身前的这个人。
……与前儿到状元府来的……明明是一个人!
“我如何能救妹妹?妹妹又怎么需要我救?妹妹好好儿的守着孝,再安全不过了。”福润挣开了被沁姐儿拉住的手,并不动容。
沁姐儿穿着小丫头才穿的衣服,因是孝中,十分素净,这会儿跪在福润跟前儿垂头抹泪儿,好不可怜的样子。
“到底是自家姐妹,嬷嬷多说一句,五姑娘也该帮一把。”孔嬷嬷脸红该脸红,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福润却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跪着的沁姐儿一看福润没有呼应,口中发苦,低眉顺眼的想了一会儿,还是“哐哐哐”的磕起头来,几下子就磕的脑门儿发青,见了血丝了。
福润仍是沉默不语。
孔嬷嬷像是看不下去了,“噌”一下站起来了,“容老奴插句不该说的话……”
“既然是不该说的,你就别说了。”福润瞟了孔嬷嬷一眼,说的有些不近人情。
孔嬷嬷到底是积古的老嬷嬷,被福润说了一句,仍是接了下去,“只是老奴还是得说,这一家子骨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五姑娘要是不伸把手,就是在外人看来都太冷情了,何况枕边人呢?”
福润学着柳瓜瓜的样子:“呵。”了一声儿。
孔嬷嬷被噎了一下,还是坚挺的说了下去,“要老奴说,五姑娘还是帮一把的好,今儿是沁儿姑娘跪在地下求五姑娘,许是明儿就是五姑娘跪着求沁儿姑娘了,这风水轮流转,谁也说不好的,五姑娘,您说老奴说的对还是不对?”
孔嬷嬷是站起来说话的,比跪着的沁姐儿高了一大截儿,更衬得跪着的沁姐儿又可怜又娇弱。
福润端了茶。
沁姐儿被打击的脸色苍白,却还是咬牙坚持着,硬是不起身,就更别说告辞了,就是赖在了状元府,看你是管还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