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收益,也入公中。
只是名义上属于她而已,她要拿出来,需要贾家开会才行,虽然对她极不友好,但这些嫁妆却代表了她在荣国府的地位。
王夫人也是如此。
这就是妻与妾不同的地方,妻子是股东,是合伙人……
“我从哪里给你弄八万两银子?”
“就算是我管家,变卖如此多的田产,账如何对的上?”
“贾琏你还不如死在外面算了!”
王熙凤直接指着鼻子开骂,贾琏也只好受着,因为这事王熙凤并非是没有能力,毕竟欠账也不是完全不认识……
“我,我是在京营里赌擂台输的……”
“京营是蓉哥儿的地盘,虽然放贷这块业务蓉哥儿都交出去了,但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蓉哥儿出面,就有和缓的余地。”
“多些时间,总能还上。”
“贾家那么大个家,你只要把账做的巧妙点,有些名目,一两年的时间,总能把钱凑出来的。”
他低声呢喃着,都不敢抬头看王熙凤的脸色。
王熙凤直接把扫帚砸在了他身上,呸了声道:“你也配?老娘花两年时间全帮你填窟窿,自己喝西北风,弄得府上天怒人怨?”
“贾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反正已经到绝境了。
贾琏梗着脖子叫囔道:“我是你夫君!两人同为一体,你今日不救我,往日你也没有好日子过!我这里收不到钱,要债的会放过你?!”
他摆烂了。
但这年头也确实这个道理,父债子偿,何况是妻呢。
几万两银子,要债的绝对会铤而走险的,哪怕是高门大户也不保险。到时候闹僵了,还是要贾家公中出银子还钱,但肯定要从王熙凤的嫁妆里扣。
“贾琏,你真不要脸。”王熙凤冷声说道。
“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脸?”贾琏也高声嘶叫道,他如今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我可以和离。”王熙凤冷声说道。
“贾家只有休妻,没有和离!”他也不怕耍无赖。
王熙凤明知这是自己做的局,却也恨得牙痒痒,因为贾琏的态度是真的,故而压抑着怒火说道:“你真要闹到如此地步?”
贾琏明白此时不能再逼迫了。
便软声哀求道:“好娘子,我知道错了,仅此一回,你就救我一命吧,我以后定然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你要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一切听娘子的。”
王熙凤:“我又如何信你的保证?”
贾琏:“我,我可以立字据。”
王熙凤没有说话,而是盯着贾琏看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说道:“把今天的事交代一遍,签字画押吧。”
贾琏一听,当即欣喜无比。
完全不顾会有什么把柄落入王熙凤手里,毕竟王熙凤不帮他,他今天就死了。
待贾琏屁颠屁颠的将认罪书交给王熙凤,王熙凤看过了才皱眉问道:“这里面……会不会是贾蓉在做局?”
贾琏听完,立刻惊跳起来,辩驳道:“你可不要污蔑好人!”
“蓉哥儿可没有害我。”
“完全就是你个婆娘逼我……”
他自知失言,在王熙凤冷漠的眼神下不轻不重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才说道:“你不是要我赔三千两银子吗,我没钱,就去求了他。蓉哥儿给了我三张一千两银票的赌本。”
“只要我能赢够三千两,就能提出现银。”
“第一天,我赢了三千两,拿了银子就准备回家,走半道上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能赢更多,不然的话剩下两个户头就作废了,那不是浪费了二千两银子?”
“于是就回去又赌了……”
“最多的时候我赢到了八千两,可就是在一局必胜的当口,出了意外,全赔进去了。”
“后面……”
“后面我只想翻本了,结果二千两输完,又杀红了眼,便借了银子……”
“这里面从来没有谁推波助澜。”
“反而是那位替蓉哥儿经营赌场的将军一直在劝我,是我自己没能收手,你可不能赖蓉哥儿,如果惹恼了他,他不帮我们担保,这银子就不好还了。”
王熙凤冷笑:“你倒是分得清好坏啊。”
自是嘲讽无比,贾琏却生生受着,只是讨好的笑道:“好娘子,你快去找蓉哥儿求情吧。”
“而且这只是赌债。”
“放印子钱的又没真个儿出银两,蓉哥儿说不定能说个情面,抹个三四万两,到时候只用还一半,岂不美哉?”
王熙凤一把将贾琏推开:“美哉?美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