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位阿姨,你在说笑吧?”沈乐欣舔了下后槽牙,难以置信地撇过头去,许久后见云苓始终认真不变色地看着她,才一脸惊讶道,
“你说的是真的?”
“嗯,你是我女儿,虽然还没有血缘鉴定,但我确信,”云苓点了点头,眼神柔和了些,见眼前的小姑娘明显吓得不轻,又脸色难看,解释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抛弃你,而是当初被调换了孩子。”
“不可能,你只是一个陌生人,你有什么证据,我有妈,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另外一个。”
沈乐欣讷讷说道,还是不敢信,手指紧张地抓紧了白色的床单,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
有她妈妈韩玥每次严厉批评她、骂她的话,有被人嘲笑没爹野种后来又被同学们欺负的各种事情,有好奇问自己父亲是谁却被打,也有自己很晚回到家韩玥还给自己留菜做饭的画面……
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眼前的女人穿着高档,跟她家那偏僻的郊区明显不同——沈乐欣突然反应过来,顿了下,反问,
“你是说是我妈调换了?”
这么说,这是故意的,不会的,沈乐欣震惊不信,她宁愿相信眼前女人是骗她的,也不愿相信她本来的命运早就被篡改,那个篡改她命运的人还是对她不好却敬重的母亲!
“不可能,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很快就有,你想要什么都有,你想知道什么我也都会告诉你。”
云苓站起身帮沈乐欣倒了杯水,和善地递给她,见沈乐欣一愣,温声让她静了下来。
“对了,还没介绍,我叫司徒颖,就是你听过的那个司徒家的。当年我生你时,没有防备,更不会想到,你会被掉包,而不巧,换了你的人,正好是韩玥,她把自己的女儿和我的孩子调换了,今天我才偶然了解到当年的实情,一见你我确定了,因为你和你姥姥长得太像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司徒家?”
沈乐欣张大嘴巴,她确实听说过,但是在外面打工兼职时,听过一些传闻,说司徒家的小姐、儿子有多少个百米长的独立衣柜……
“我妈、她,为什么要换?为什么!她不认识司徒家,我长这么大都没听她说过!”沈乐欣瞳孔放大,抓着一点不放地追问,不会的,怎么会!
从小对她严苛辱骂的母亲,她怎么会相信这不是出于严厉母爱,而是当初自私的念头!
叫她怎么能相信!
“你说呢?”云苓似笑非笑,而后倒映在沈乐欣放大的瞳孔中,淡淡地说出事实,
“那是因为这是沈修杰换的,帮她遮掩了十七年,呵,还不止,沈修杰,就是你亲爸。”
“怎么会!”沈乐欣惊得说不出话了,许久胸口砰砰砰地跳动,无法平静,脑袋里一盘散沙,难以相信这些每一条听起来都像是做梦的事情。
她看过小说,自然知道小说中什么真千金被掉包,只是因为什么想让自己女儿生活得更好,所以自私换掉,但是她却从没想过这样奇葩犯罪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母亲身上。
沈乐欣沉默了许久,才郑重地对着云苓说,
“抱歉阿姨,我不能单凭你说的这几句话就相信你,你说的并没证据。”
“我想要证据做个血检,一天就能出结果,很简单的不是吗?”云苓低下头一瞬,再抬起来目光悠远而又刻骨感伤,
“欣欣,你是我女儿,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并不好,可我如今不放心你待在韩慧身边,你知道,这些年我错过了多少你的成长?身为一个母亲,这又是多么遗憾无可弥补。”
“我、我理解您,可是,我知道这不怪你。”沈乐欣手脚无措地断断续续说道。
沈乐欣心中七分信了,云苓一身的气质和风度掩饰不了,且如此不怕地要求血缘鉴定,说明能确信这事,又见到第一印象女强人般的云苓,这样脆弱悲伤的一面,一下子让沈乐欣心底冲击了。
“你是我女儿,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还很陌生,我能等得起,明天正好周末,我让让人帮你请假,我想带你去见见你姥爷。”
云苓察觉出沈乐欣封闭的内心露出的一点口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直接说道。
“这!可是你没证据证明我是你真正的女儿,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把我卖了!”沈乐欣一惊,下意识问出来这样的问题。
“这是手机,给你的,开机后索查看。”云苓微微一笑,直接递给沈乐欣一个最先进的新手机。
云苓的笃定放心地姿态显然说明了一切,但沈乐欣还是犹疑地开机。这可是最火的O牌手机型号,她都没听过的新牌子,开机后上网搜索‘司徒家’,果然出现了好多‘司徒女神,连续多年占据全球女首富的地位’等诸多爆炸性的消息。
对比着眼前和网上生图一模一样的真人版,她终于信了,至少这人不是坏人,而且司徒家原来这样大,原来竟是全球女首富?
这样的事实直到她坐上云苓的车,穿过车水马龙,进入清湖区茂密的杨树林,见了偌大的外表古朴中式的别墅院落也没反应过来。
简助理刚停下车,外面十几个佣人便小跑过来,整齐排成两列主动为云苓和沈乐欣开门。
“欢迎小姐回家。”佣人们一起道,说的是小姐并非夫人,这是因为这里只有司徒颖常来,哪怕司徒涟和沈容泽没有司徒老爷子的允许也难以进来,再加上他们都跟了小姐很多年了,也没让改口。
“这些都是司徒家的领地,你姥爷常在这住,下车,跟我来吧。”云苓笑着拉过沈乐欣的手,见她下车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总算没了先前故作成熟压抑的模样了,还是这样灵动些好。
“这、这……”沈乐欣至今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她掐了下自己胳膊,好疼,不是梦,被云苓拉着进了内部装饰低调却底蕴深厚的司徒家,遍地是各种长颈陶瓷花瓶,还有散发着檀香的实木家装,数不清的古代名门名家字画随手悬挂在长廊……眼花缭乱。
“你现在这等着,”云苓嘱咐了句,叫正好看到管家从楼上下来,叫住管家,“阿伯,这是沈乐欣,你看她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