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原身心中始终有着不平和怨恨,在战场上性格不适,更加逃避和怨恨带给自己痛苦的人。
云苓叹息了一下后不再多想,回屋换好娘亲准备的麻衣,仔细扮成男装。
而后仔细感知了下体内的内功,熟悉了下招式,原身武功底子确实不错,她下意识拿出从系统抽到的什么中二大法,利用原身的记忆把大法中的一字一句都琢磨起来,几个小时都未将功法中弄懂,只能先记下慢慢体会。
看来哪怕有着原身记忆,这些功法招式还要自己去练习揣摩才是。
天还未亮,深蓝色夜幕逐渐消弭。
她套上兵役发来的兵甲,步伐也变得厚重起来,露气沾了裤脚,脚上是娘亲手缝的布鞋,里面点了层软垫,避免长途跋涉硌脚,肩上背上简单的包裹,也是娘亲早就收拾好的。
隔间便宜娘亲的屋子烛光亮了一晚,嘴上冷淡看不出担心,实则哪个为娘的不会为儿女考虑。
云苓在屋子前跪下扣了几个响头,“娘亲,孩儿此去定不负宋氏希望,望娘亲保重身体!”
见屋内始终没有动静,心下惋惜,听清了不远处村庄外吹起的征召号角,果断起身走出。
当云苓行至村头时,突觉身后淅淅索索声,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望去,神色一震。
只见身后跟了数百米长的队伍,男女老少,当初护着宋氏母女逃到此处却落得病根的族人们、早就被边境残酷生活折磨已久的老妪寡妇们,还有十几个睁大了眼睛看过来的小不点们,这些人衣着朴素齐整,仪态正经肃穆,满眼都是闪着光的期待,那光芒像是要撑破天际。
这些人本该享受宋氏的荣耀,最终却壮士断腕,却不甘心带着罪名一死了之,宁愿在这个战火最容易波及的小村子里,护着宋氏母女二人长大。
这一刻,云苓狠狠闭了闭眼,压抑住眼底的痕迹,了然地走上前。
前面一个拄着拐杖的族老,看起来九十多岁的高龄,身上深褐色长袍,颤颤巍巍地端着一碗清水,旁边一个老妇从怀里拿出一个裹了多层的布兜,层层打开,里面竟是一抔细碎的黄土,她郑重地捏起一搓土撒入清水中,族老将碗递给云苓,眼神威严,
“这是咱老宋家的土,是先人的祝福,孩子,一路平安。”
云苓大口饮完,将碗摔碎,闻言点头,而后不发一言,转身而去,出了村头,一直没回头看。
她怕看到那些老人妇人小孩眼中的期盼,分明是等待已久的火光,而她只是一个燎原者。
她的手跟心一直哆嗦着,不是胆怯,而是深深的触动。
一瞬间,竟然为原身不是真正的宋氏族人而遗憾。
不过是与不是又如何,她完成原身心愿,随着自己心意,帮宋氏洗清罪名。
她不枉此行,问心无愧就好。
山头上,一道身影肃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