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尧眼见村头那身影远去,随即吹了个口哨,向外面传了个命令。
他那边行动,也要开始了。
这大燕王室,何其不公,什么宋氏罪人,什么叛国处斩,他只知他们宋氏世代为王室、为百姓鞠躬尽瘁,从无私心,上下约束,行为恭顺,却为何要承受这样的惩罚?
当年篡位贼子,如今燕王,昏庸无道,流连美色,又怎当得一国之君?
十多年筹谋,他,已经按捺不住复仇之心了。
云苓一路上一边跟大队汇合,一边亲眼见了太多的家破流离。
这个世界的生活比现世残酷极了。
这边偏僻地方的人都艰难生活着,土饼、老树皮、树糠等只要有吃的,能活下去,这些人就满足了。
可是这年头自然灾害频发,今年整个大燕北部没下丁点雨,连昨日的多云都阻挡不住今日的晴空,夏日将至,酷暑就要到来。
云苓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子,眨巴着眼睛,不断往这边眺,趁着云苓低头倒出鞋子沙子的功夫劲儿,一溜烟跑过来,云苓眼尖地揪住小皮孩儿衣领,一个扣手将其手中偷去的凉饼拿过来,“你若想吃,我可以分你,可是这偷,确是不对。”
“哼。”被抓住的小子喷了口气,似是赌气,似是没办法,反正没有解释,倔强地瞪了云苓一眼后,扭身跑了,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蓝营军设在燕国北部边境的蓝文山,传说是开国大将蓝文山战死之地,因此世人成为蓝文山留以纪念。十人一队,百人一都,五百一营,五营一军,十军一厢,两厢总兵。
蓝文山练兵场地,两千多人的新兵,因这次征兵时间紧迫,再加上连年战乱,云苓十四五岁的年纪也成了中等年龄,看起来瘦削的身材藏在队伍中,也难以发现。
甚至有很多十岁出头的男孩迫于生计入了战场,参了军的每顿都有吃的白面馒头,为了饭食,选了这路。还有几个看上去年龄更小的,恐怕是虚报了年龄来的,四十多岁的都有。
每个人都穿着洗不干净腥气味儿的兵甲,汗味弥漫,尘土飞扬,都手持一杆长枪矗立着,脸上狼狈,眼睛有的晶亮,满怀志气,有的黯淡,神色迷茫。
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络腮胡子,看起来颇有些老实相儿,说起话来却是一口兵碴子味儿。
宫厉将头盔摘下,严厉地望向众人,紧紧皱眉,颇有些对如何将眼前新兵快速整合成兵力有些为难,说了些这队里的规矩和军令,最终大声问道,想要筛选出营长来,
“战争紧迫,这几日小战频发,一周后就是你们为大燕争得荣耀与安稳的时候了......你们中谁力气大?谁能拨十二石之弩?谁能负矢五十个?”
宫厉有些不满,要不是上头突然把太子爷派来,一个没有打过兵、杀过敌人的毛孩子还当什么副节度使,还有那个娘娘腔调的相国世子,把这里当小孩子过家家了吗?
劳什子世子一句话不说就把他手下全国精锐之一的部队蓝右翼军抢去,让他来训练什么新兵,这叫什么事儿。被夺了兵的还是将吗?
虽还是都虞侯,统领五营,职位不变,可他一个上战场带兵杀敌的将,没了之前的兵不说,还有在一个星期内建个新的军,宫厉拧眉沉思,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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