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姚老太爷更是生气了,直言那女子的绿眸是为不详,如果姚二爷执意要娶那女子为妻那就从姚家脱离出去吧!
姚二爷也是一个倔,年轻气盛的他一气之下就带着那个女奴离开了姚府,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月,突然有一天,姚二爷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回来了。
姚老太爷原是打算晾一晾他,好让他长个记性,可,姚二爷几乎是站在门口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倒下去了,等门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了,怀中的那个孩子却是天真不谙人事睡的昏天暗地。
这之后,王爷想必也听将军说起过,他的父亲在他出生没多久后就去世了。
君鸣凤顿了顿,心想,这又是一段爱恨情仇,或许,他的猜测没有错,“是因为那个女奴吗?”
贵叔闻言一愣,然后又有些释然,“久闻殿下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心思缜密,明察秋毫。”
君鸣凤勾唇一笑,这样不走心的夸赞,他就当作是他猜对的意思了。
“没错,根本就没有那个女奴的存在,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女子便是南疆国的公主,她原是想用她和姚二爷的孩子做人质,让晋朝能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至于对南疆赶尽杀绝,毕竟一眼看得出晋朝对姚二爷的重视,以及这个少年将军终有一日会成长为一名猛将,他们必须要先行将这个人拿下。
可能是老天都向着南疆,公主生下了双生子,一为绿眸一为黑眸,她将绿眸的那个孩子带回了南疆,而那个被留下的孩子就是姚文稷。”
贵叔这话就相当于给君鸣凤的猜测加盖了印章,他不自觉地想,如果这一切都是南疆国公主处心积虑的谋划,那么,姚老二的出现就不是意外,从他结识彼时还是宸王妃的顾音书到后来的许楚和皇姐,他或者说是他代表的南疆国究竟是要干什么?
“我明白了,是因为姚文稷要同我一道去出征南疆,所以才招致此祸患,姚老二要杀了姚文稷我可以理解,”君鸣凤抬头看了眼贵叔,“不知道,你在这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
贵叔面色坦然,“小老儿不是晋朝人,是当年南疆公主的侍卫,当年我被一个人留在了晋朝,幸亏姚二爷收留了我,要知道,当时他刚刚被公主背叛,居然还肯收留我这个可能是奸细的一介侍卫,所以,我发誓这一生都会效忠于姚二爷,后来姚二爷没了,我便将这份感激之情寄托在姚文稷这孩子身上,只可惜,我看不到他的孩子出生了。”
“你既是南疆人应该知道姚文稷他的症状吧?可有法子?”
君鸣凤连忙问道,在他看来,不论这人是敌是友,就凭这人义无反顾地照顾了姚文稷这么多年就能看出他是绝对不会不管姚文稷的。
贵叔抬起他重重的眼皮道,“当然知道,小老儿虽然决定此生都显忠于姚文稷,但是,我终究还是南疆国的人,所以,我只能保持中立,谁也不偏帮,小老儿可以向你保证,姚文稷绝对不会有事的,而这一切的解决之法都在一个人身上,若是王爷能将那人寻来,那么眼前的一切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及正常的走向。”
君鸣凤知道贵叔说的是实话,所以他起身郑重地向贵叔拜了拜,“多谢!”
君鸣凤走出姚府的后墙后仰头望了望天,心中是无限的困惑,难道他一统大陆的做法错了吗?他之所以这么急促地攻打南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南疆国的老皇帝去世了,新任帝王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一切政治手段还不成熟,另一部分原因却是因为畏惧,南疆虽然未必会胜出,但是,这场征服南疆的战争亦会带给晋朝无法预估的灾难,所以,他一开始就是打算用自己的命去抵挡。
一来可以让银鱼恢复成一个完完全全的人,而来也算是为君相烨立威。
可他没想到南疆国的新王竟然会千里迢迢来到晋朝,与一切可能攻打南疆的人都有了联系,甚至是救命之恩。
看来,他得去寻一趟国师了,银鱼,姚老二的下落或许能探得一二。
顾音书醒来已经好几日了,每天除了按照容尘的要求教授那个小书一些香道的东西,便是猫在院子里喝着热茶,她曾试图出去过,但是被容尘不留痕迹地挡了回来,所以她再也没有试图离开过。
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她才后知后觉如今的她已然不是顾音书的面容了,她的这张脸比之自己的那张脸不知要平凡多少,便是放在人群里都能淹没,或许,这正是容尘想要的结果。
他要让顾音书消失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只是一个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空壳,不,他甚至连空壳都没有留给她,因为,他制造出了一个新的顾音书,一个只有皮相的顾音书,甚至为这个顾音书达好了主要的关系网。
顾梦龙,她的哥哥,如今俨然信了容尘的话,一心一意想要护那个被造出来的顾音书周全,就连晋朝的摄政王殿下也知晓,将来看在容尘的面子上,定然也不会亏待了顾音书去。
她成功的脱离了让她憎恶的命运,可她却一点都不高兴,因为,她又被另一个人掌握了命运,一个她发誓不愿再有任何瓜葛的人。
假如一个人骗了你的感情,骗了你的人,最后又以另一个人的面庞和身份从容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你又重蹈覆辙,再一次喜欢上了他,甚至当你在生命没有了希望的时候得知,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计划罢了。
试问,这样的人,你还愿意与之纠缠吗?
至少,她,真正的顾音书是不愿的,尽管她一直喜欢的都是他,无论是不是一张脸,她总是第一眼就被吸引了。
“姑娘!国师在吗?”
乍然响起的问候,让陷入沉思的顾音书猛地一惊,在看到来人后,她恍惚着指了指身后,“国师在后院!”
是君鸣凤,那个和他缘深情浅的人。
君鸣凤心中着急,并没有发现顾音书的神色异常,向她道了谢,径直走向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