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思考许多,君鸣凤立刻奔下马车极速追了过去,拐过一个墙角他如愿抓住了那一抹身影。
那女子转过身来见自己竟被一个如此俊美无涛的人给拉住了袖口,一张脸登时绯红了起来,含羞带怯道,“公子,妾的家就在前面,不知你能不能送妾回去?”
她的家是不是在前面不知真假,不过,这个女子别有心思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君鸣凤满脸晦气地甩开了对方,顾不上往日的涵养,直接骂道,“滚!”
想不到他有一日也会被这等女子拦在街上。
“唉?你这人,分明是你先纠缠本姑娘的,现下又装什么装。”
君鸣凤眼前这位万万称不上姑娘的年轻妇人乃是一个新近守寡的女子,原以为今日走了桃花运能与这样好看的公子来一段露水因缘,结果这人见了自己的脸倒是装起清高了,她是长的不怎么好看但是起码也不难看吧,况且,做那事看的又不是脸。
君鸣凤忍住心头的怒气,耐着性子回了句,“本王看错了,你走吧。”
那妇人被他骂了一句,心里本就不顺气,这下正好抓着他话里的漏洞责难,“哎吆,装什么青天大老爷呢,还本王,你一个小白脸怎么敢自称本王,亵渎皇室可是要蹲大牢的。”
“你既知道亵渎皇室要蹲大牢,那便早早离去吧,本王不与你计较,否则,本王不介意真的把你送进京兆府尹最阴暗的牢笼里住一段。”
君鸣凤无意与之纠缠,便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身后的女子还在不依不挠地追上来,就在这时,墙角上跳下一个红衣女子,腰间别着一把白玉笛子,她冷着脸指了指那个纠缠不休的女子,微微启唇,“想活命就滚。”
好赖话她还是能分的出来的,况且眼前这个女子满身邪气,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殿下是在找我吗?”
女子回过身来,依旧是一身红衣,腰间的笛子还是原来那把白玉笛子,只不过,他忽然蹙起了眉头,“你的那条小鱼呢?”
银鱼失笑般摇了摇头,“殿下真是有意思,不惦记人反倒惦记起一件死物来,不知道你不喜人反喜死物,甚至不惜牺牲性命的癖好究竟是因为哪般?”
身体狠狠颤抖了起来,君鸣凤整个人踉跄了一大步,脸色瞬间惨白,她竟然知道了,是谁告诉她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还是不愿相信,死咬着不松口,那件事除了已经过世的前国师外没人知道,就连容尘这个关门弟子都不知道,他想赌一把,赌她只是在试探自己。
银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反应,在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震惊后基本就已经确定了,只是这个人人就死鸭子嘴硬,不过,这样也好,不该有牵扯的两人还是趁早回归原来的轨迹吧!
“我说没说胡话,我心里清楚,倒是殿下应该要清楚,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用着别人的东西,所以,不管是什么,我一定会还回去的。”
银鱼的一个‘人’字咬的极重,君鸣凤却心中一片寒凉;完了,她定是知道了。
“银鱼,我……”
“殿下,我此行是来寻找一个故友,路过而已。”
说罢,一个纵跃便跳上了围墙,几个纵跃间消失不见了。
从前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自己的人,如今竟然也会头也不回的离他而去。
君鸣凤怔怔地看着银鱼消失的方向,苦笑着想,一根木头居然可以飞檐走壁,果真是成了精的。
“王爷?王爷!”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大惊小怪的声音,君鸣凤收敛神思转过身一脸不赞同地对着姚文稷道,“你也多读读书吧!”
姚文稷摸不着头脑,不是让自己去寻顾梦龙吗?怎么还要读书啊,他长这么大就是读书这事最让他头疼了。
“见过殿下,听师傅,哦,听姚将军说殿下直到舍妹的消息?”
顾梦龙正寻人寻的疯魔,昔日里的师傅追过来说殿下可能有办法帮自己打听到一点下落,于是他想也没想就跟过来了。结果,却发现马车是空的,他登时就来气了,忍着浑身的不痛快冲姚文稷道,“你又何必如此消遣于我?”
姚文稷更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立刻反唇相讥,“你这混小子,老子闲得蛋疼,没事拿你消遣?许是王爷觉得闷下车去散心了,你在这等着,老子这就去寻人。”
顾梦龙一滞,这人还是这样直勾勾的,却让他忽然生了些委屈的心思,若是父亲也能像他一样什么事都能正常说出来,那他们一家也不会是如今的样子。
姚文稷一看这么大个二郎竟然红了眼眶以为自己话说重了,连忙不知所措道,“我这就去给你找,这么大个人了还掉金豆豆,丢不丢人。”
顾梦龙深吸一口气,成功被金豆豆给逗笑了,这怕是很多年前哄小孩用的吧!
“我们一起去吧。”
待二人一路寻来,绕了好一会儿才在这拐角处寻见了怔怔愣在原地的君鸣凤。
不再理会姚文稷,君鸣凤看着一旁的顾梦龙,心中几番感叹,说到底他和顾音书也算是有缘却无分,两次成亲,人生却没有一点交集。
“你们随我去个地方,令妹的去处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三人一路来到了国师府,此时已经是将近破晓了,正正好撞见容尘盛装出现在了府门前。
“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