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乃兵器之首,武林中用剑之士多如过江之鲫,用剑高手层出不穷,剑道一途也从不缺天才。
以气驭剑,武林之中传闻的用剑至高境界,千百年来也只有惊才绝艳的“剑侠”莫青风一人到达这一境界。
莫青风十六岁开始行走于武林之中,仅凭手中一剑,在年轻一辈中打遍无敌手;二十岁跻身当时武林“十大高手”之列,二十四岁便达到了许多武林中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被誉为数百年一遇的武道大材;三十岁前在剑道一途登峰造极,练造的一手凌空御剑之术更是震动武林,预定了其后三十年“武林第一”的宝座。
尽管莫青风把剑道这座大山拔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却放言“未敢称神、不敢言仙”,于是世人皆称之为“剑侠”。
剑气纵横天地间,一剑光寒十九州。
一时之间风光无两,天下几乎没有不倾倒于“剑侠”风采的女子。只可惜莫青风尚未登顶,中原武林这颗璀璨的明珠,还没来得及绽放最耀眼的光芒,便已在天绝山上一战中玉碎陨落。
三十六年前,“剑侠”莫青风身陨,中原武林举世同悲。
其后三十余载,武林中再也没有“一剑伴清风”的这等风流人物,更不要说以气驭剑的剑法神通,所以齐明洲赵振虎这些武林年轻一辈见到莫名使出那一剑时,做出的反应再大也不为过。
此时两人一马在远离青镇的路上徐徐前行着,关西大汉赵振虎在前面牵着马,而莫名则是在马背上无力地横躺着,嘴巴还在不断念念叨叨:
“该死的齐老五小白脸,没事瞎激动什么,要不是本大爷收剑收得快,那一剑就该把他戳成糖葫芦!”
“御剑这种活儿,决不能再轻易玩了,一剑就把我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真气耗个清光。”
“花这么大代价,给齐老五那小白脸长了眼界,说对他剑道受益无穷也不为过,我才牵他一匹马,这买卖亏到姥姥家了”
“赵兄不是我说你,当时我就让你也骑他一匹马,你非不听,现在走路多累啊。”
莫名在青镇外的那一剑,把齐明洲彻底打服了,让对方不仅还了青剑,而且真的答应了去掉“小剑侠”的名号,改为“齐五”,最后还牵走了他一匹骏马。
以气驭剑消耗极大,仅仅是一剑就把莫名一身真气消耗得清光,强撑着到了没人的地方,莫名迅速摊在了马背上,让赵振虎帮忙带路,自己一边说话一边恢复体力。
赵振虎感激莫名这个来历神秘的青年在镇上为他疗伤破境,他这种北方汉子素来敬佩强者,对莫名的武功与剑道造诣心服口服,自然乐于与之同行。
在这一路上都是莫名在说个不停,赵振虎偶尔回一两句话,更多是在听莫名说话,他接不上话的时候只会憨厚地笑。莫名说得累了,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向赵振虎打听武林中的各种人或事,
赵振虎自然是知无不言,但他却有些奇怪,莫名问的都是一些武林中的常识般的事情,比如当今武林的各大势力门派家族有哪些,各门派掌门都是谁等等。
按道理来说,这种信息只要是武林中人都应该会知道,但赵振虎觉得莫名对这些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就算是隐世不出的宗门弟子,也不至于连当今武林第一人是谁也不知道吧。
莫名看着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赵振虎,奇怪问道:“赵兄,你瞪那么大眼睛盯着我做什么,不知道现在的武林第一是谁不是很正常吗?”
赵振虎小心翼翼问道:“莫名兄弟,那可是当今武林第一人,北方武林盟主楼万春前辈啊!”
“楼万春?不认识他。”莫名不以为然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听说百余年前武林有个‘独占天下八斗风流’的楼听风。”
赵振虎讶然道:“武林中人人皆知,楼听风这位百年前的大前辈,正是楼盟主的祖上,楼家‘六字真言要诀’横扫北方武林,莫名兄弟当真不知道?”
莫名豪气道:“这有什么,我以气驭剑的本事牛不牛,他楼万春不也至今没有都机会认识我。”
赵振虎觉得莫名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自己竟无言以对。虽隐隐觉得哪里不妥,但脑子直来直去的他却始终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最后只得憨笑两声作为回应。
两人一路上东聊西聊,算不上投机,但也总算没有把天聊死。一路向北走到了日落,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近百里路程。
在树林歇脚时,在马背上瘫了大半天的莫名忽然一跃而起,落地时如一缕轻烟,片叶不扬,同时双眼之中有神光闪动。
赵振虎吃惊道:“莫名兄弟,你的真气这就恢复过来了?”
练武之人注重内家真气的修炼积累,一点一滴都来之不易,运用起来无不是倍加小心珍惜,若非生死关头,极少会像莫名那样把体内真气挥霍清光。体内真气一旦彻底消耗,全身脱力任由对手摆布不说,体内经脉失去蕴养造成损伤,甚者更会破败根基、影响功力境界。
内家修炼人士的真气如渔于**,养捕须是良『性』循环,方可世代生生不息,竭泽而渔终究只是一时富足,万不可取。
寻常武林中人一旦体内真气耗尽,没个十天半个月甭想恢复过来,所以当见莫名过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活蹦『乱』跳了,赵振虎心中是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