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是您啊。”辛伯有些惊讶，“您也是来祭奠秦先生的吧？”
秦嫣点头：“今天是我哥哥的忌日，我自然要来。”
辛伯理解，连忙给她让了路：“快进来，刚刚司先生也过来了，正在后屋呢，您需要我去通知一声吗？”
秦嫣眸色凉薄地看了眼通往后院的小路，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自己过去，我和司澄哥哥熟，他看到我不会意外的。”她说着，往后院走了两步，手指触及到口袋里的物品，又回过了头：“辛伯，我哥哥喜静，里头有我和司澄哥哥陪着就行了，您不要随意打扰。”
“知道的。”辛伯连连点头，“司先生也是嘱咐留他一人，任何人不要进去。”
秦嫣听完，瞳孔缩紧了些，提了地上的灯油，转身走向院落。
她哥哥的长明灯是司澄哥哥当初亲手设置的，选址的时候，司澄专程征求了她的意见。她知道哥哥为人朴素，不喜纷争，长明灯落在静室，是最为合适的，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在哥哥面前做这么险恶的事，可是，除了今天，她想不出还有哪个时候能让司澄落单。
这是一条不归路，秦嫣知道。
可是她不会退缩，谁让，他先绝了她的路。
决心一定，秦嫣的面上就再也没有任何迟疑。她将隔间推开一道缝，借着昏暗的灯光，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柱香，点燃，插进墙壁的缝隙。
袅袅青烟静静升腾，秦嫣盯着香看了会儿，迈步进入了房间。
室内的光比哪一次都暗淡，漆黑的乌木座台上，油灯灯芯左右摇曳，映照着墙壁忽明忽暗。
男人身穿肃穆的黑色套装，双手置于两侧裤缝，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油灯。
不知道他是太专注，还是根本没料到有人会进来，对于秦嫣的靠近，他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秦嫣站定，凉凉地看了眼这个曾经让自己幻想过很多次的身影，浅浅笑了：“司澄哥哥。”她轻喊出声，语气冷得像枯叶扫过结冰的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