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僵硬到顶点之时,我们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响动,我下意识的开始担心求文可能会出什么事,于是赶紧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结果发现山道前方的某处,大约一两公里左右,有一团火光升起...
再一看求文先前所在的位子,他还在那里令我松了一口气,而他显然也被那团火光的照耀所吸引,立刻蹬上了三轮车朝着火光升起的方向而去。
此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而就在刚刚我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求文身上的时候,先前紧绷的神经不经意间出现了松弛的状态,对周围的戒备也降到了最低点。
也就在这刹那,我立刻将目光转向了最有可能袭击我的人九身上。
可是当我的目光捕捉到人九的时候,人九居然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顷刻间,我的背后突然有种巨大的寒意,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一条皮带突然从我的眼前落下,随后紧紧的箍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
出于生存的本能,我开始拼命的挣扎,过程之中我的视野出现了剧烈的摇晃,而这时我无意间发现了紧紧拉着皮带一端的右手手背之上,有着两三个排列不均匀的疤痕,很显然这些疤痕不是一年两年形成的,我的脑海中快速浮现出那根消失的钢笔。
最后我的视野锁定在了勒住我脖子的人脸上。
他居然就是金昔的父亲:施贝文...
此刻他脸上不再有任何慈祥的笑容,而是满脸的冷漠和杀气:
“你太多事了...”
我在渐渐模糊的意识之中,开始反思自己的判断出现了根本性的偏差,我实在太过愚蠢了,因为我从没有家教老师的死会和施贝文扯上关系,所以对他的防备性远远低于人九,从而造成了现在这个对自己极为不利的局面...
就在脸色涨红、青筋暴绽的我翻起了白眼,即将彻底失去意识,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窒息而死之时,我突然感觉原来紧紧勒住我脖子的皮带突然间断了。
皮带断裂导致施贝文失去了牵引力而往后仰倒在了地上。
而我则跪坐在地上粗声喘着气,等到我稍微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看到了金昔就站在我身旁不远处,而她手中握着一把沾着血迹的剪刀...
刚刚脱离死亡边缘的我,一看到剪刀就本能性的向后缩至墙角来确保自己的安全位置。
等我将目光转向佯坐在地上的施贝文身上时,我清楚的看到了他手中的皮带断裂处是那么的整齐,这时我才明白关键时刻,是金昔将皮带剪断才暂时保住了我的性命。
同样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金昔的人不止是我,还有施贝文,他喃喃说道:
“为什么...”
始终低着头的金昔丢掉了手中的剪刀,在空荡荡的别墅大厅内产生了令人极不舒适的回响,而她的表情看起来也十分的痛苦:
“不应该再有人因为我们家而死去了,更何况他帮过我,我不想他有事...”
施贝文站起身将皮带丢到了一边:
“可是他已经知道了我们家的事情,如果一旦泄露出去的话,我们就...”
“我当然知道!”
我从未看到情绪发生过大波动的金昔,这次居然闭上了双眼嘶声高喊了,这简短的高喊顷刻间镇住我们所有的人。
泪水一滴一滴从眼眶中溢出,她低头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
“出生在这个家庭,对我来说不过是上天对我母亲的报应而已。她一心想要让舅舅,不,是我真正的父亲继承金家的产业,所以和你的婚姻不过是形式上的,她从不让你碰她,只是让你人前光鲜,就连我也不过是他们的工具罢了,在这个家里我和你都是不被需要的人,都是他们最看不起的人。或许因为这样,才让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而我不想让报应将来降临到这个孩子的身上,他是一个好人,别让他的死成为这个孩子降生的罪孽...”
到这里我总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金昔腹中孩子真正父亲,居然是...
就在我为了这个意外的真相而感到万分错愕之际,整个大厅的灯突然都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