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非常安静,除了引擎发动的声音之外,静的连我们呼吸的间隔都听不出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气氛会变成这样。
坐在我身旁的中年男子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档位,脸色铁青铁青的,腮帮子凸起了僵硬的一块。从后视镜里观察她,发现她两眼无神的看着下面,双手摊在腿上,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随着车子的震动而摇摆着自己的身体。
这一刻,我才知道了她的名字,但却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之中。
本来我不应该出现在车里,但是当中年男子在身后叫住她并走向她的过程中发现了她隆起的腹部,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莫名紧张的她拉住了我的手,而且越攥越紧,不知不觉我的手心有种温温的潮湿感,我回过头看着她木讷的表情发现手心出汗的并不是我,而是她。
这一细节自然逃不过中年男子的眼睛,他随即用另一种让我不明白的眼神打量着我。
在他的坚持之下我坐上了车,然而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之后,我看到车窗外的房屋已经越来越稀少,取而代之的是连排的树木和田野,平时很愿意亲近大自然的我在这个时候却完全没有了一丝亲切的感觉,反倒是觉着这辆车会带着我去往很不好的未来。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液,试着小声问身旁那位还没有消气的中年男子:
“那...那个...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说这句话的同时我的眼睛在后视镜中的她和中年男子之间来回移动着,期待他们谁能够给我一个答复。她连头都没有抬,依旧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发着呆,中年男子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个烟盒,取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刚想摸出打火机点火,但是当看到后视镜中的她时,又将香烟从嘴上取了下来揉捏着,烟草从白色的包装纸中被挤了出来,当即就被中年男子无情的丢出窗外,在我看来这种举动是愤怒的另外一种表现。
谁也没有回答我,皱了皱眉的我朝上吹了下刘海,靠着窗户也开始保持沉默。
中途在半山腰的S型山道上车子停了下来,中年男子推开车门对身后她冷冷说道:
“你先下车!”
我本也想下车,却被他阻止,让我在车里等待一会儿。
两个人就这样在车正前方的不远处谈论着什么,中年男子的话语看样子很严厉,表情十分的凝重,而她就那样站在那里听着对面中年男子的话,这本与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两个人中途看了看我,中年男子还拿手向我这里指了指,让我感到很奇怪。
五分钟后两个人回到了车上,我又壮了壮胆子问道:
“怎么了吗?”
中年男子摇摇头,这才开始表露出自己的身份:
“我是她的舅舅,谢谢你把她送回来。”
这并不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勉强笑了笑:
“其实我不算是我送她回来...”
但他好像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而是转动钥匙再次将车子发动,随后踩着油门转着方向盘继续向山上行驶,我还真是怀疑这位舅舅是不是要带我去山顶上。
疑虑很快被打破了,因为在拐弯不远处就有条被修的很平整的道路,一直平平的先前方延伸,而这前方的不远处,有一座大约高三层的别墅,当我下车后近距离看时发现它整体是银白色的水泥灰外墙,楼层与楼层之间的窗户间隔处是红砖色的围边,中间还有菱形砂砖铺贴而成的装饰,房子周边是水泥砌成的柱子,由涂刷白漆的铁围栏串联而成围墙,围栏上有菱形和圆形相互交汇的铁条,有些上面的白漆已经开始脱落,露出了红色的铁锈,空地上满铺红砖,沿着围栏一圈摆有各种盆栽绿化,与县城里的房子相比丝毫不逊色。
我们下车后,舅舅先拉着她的手臂往房子里走,请我在外面稍等一会儿。
“搞什么?”
望着他们拉开大门走了进去,我小声自言自语着。
不过细一看这里的环境还是非常好的,整个山上除了这栋房子和前方的一条道路之外,基本山上都是各种各种的树,其中以银杉树最为居多,呼吸起来都十分的顺畅。
“夏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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