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梧舟之后的夏岸汀,先去平江探望了自己的好朋友秋萦。
这时新婚燕尔的秋萦刚刚怀有身孕,在丈夫杨冶的坚持之下向医院申请了产假回到家中养胎。
看到自己昔日的同窗好友如今已经加入贤妻良母的行列,夏岸汀真心为她感到高兴,同时也为自己坎坷的命运遭遇感到自我唏嘘。
此时尚未显怀的秋萦看出了夏岸汀的心事,她伸手轻轻按在了夏岸汀的手背上:
“都会过去的...”
夏岸汀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我可没有你那么的命,有个青梅竹马且始终对你一心一意的杨冶陪着,当年你们发生了那么多事,却还是能够携手走到一起,真是令人感到羡慕。”
秋萦看向了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全家福,有杨冶的父亲、杨冶的妹妹和妹夫、杨冶的外甥女、还有杨冶夫妇,他们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幸福:
“岸汀,虽然你有着痛苦的回忆,可是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也会遇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份感情。”
她心里很清楚秋萦是在宽慰自己:
“还是算了吧,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夏岸汀的心里还是浮现出了邰觉夏的身影:
“同样的伤受过一次已足够,我可不想再和已婚的男人扯上任何的关系了...”
这时,夏岸汀注意到墙壁上挂着一幅素描画,而画上的人是一对夫妻,以及妻子怀抱中刚刚出生的婴儿。
秋萦告诉夏岸汀,这是杨冶的父母在客轮上经过一个同样身为孕妇的护士和画家的帮助之下,有惊无险的生下了杨冶,而那个画家为了给他们留下纪念,所以才会画出了这幅素描来代替照片。
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这幅画很熟悉,她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这幅画的面前仔细端详着。
注意到夏岸汀似乎对这幅画很好奇,秋萦也起身走到了她的身旁:
“你是第二个对这幅画感兴趣的人了,杨冶曾经和我说过,我婆婆生前曾经带过一个实习的女老师,她们的关系很好,还经常来家中作客,当时的她就盯着墙壁上的这幅素描画看的出奇,还说这幅画很像是她哥哥画的。”
秋萦所说的这个女实习老师,也引起了夏岸汀的好奇:
“她叫什么名字?”
秋萦答道:“她叫夏溪。”
“夏溪...”
一开始夏岸汀也以为这幅画的风格仅仅是和自己的爸爸夏楷歌类似罢了,然而当她听到“夏溪”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出错,理由很简单,因为夏溪就是夏楷歌的亲妹妹,也就是自己的亲姑姑。
之后在夏岸汀的要求之下,秋萦将当初夏溪和杨冶妈妈合影的相片从相册中拿了出来,亲眼看到夏溪长相的夏岸汀终于确定自己并没有弄错。
“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爸爸的画,还真是说不出道不明的缘分...”
之后夏岸汀为了避免给正在安心养胎的秋萦带来麻烦,所以选择了离开。
在离开之前秋萦问她想要去哪儿,夏岸汀遥望了无尽的西方:
“我听一个人说过,阿坝是个风景很美的地方,我想去那里看看...”
没想到夏岸汀这一去,竟然正好碰到了数十年都没有发生过的重大地震灾害。
不过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邰觉夏居然会得知她身处险境的第一时间,就不顾一切的驾车疾驰两千公里,不眠不休的赶到了这里寻找自己...
此刻她手机的电只充到了百分之三十,持续不了太久的时间,可她却顾不了那么多。
在她脑海里只有四个字:
不离不弃...
她就这样一个人在满地瓦砾、碎渣的坑洼路面上行走着,一边走一边不停的呼唤着邰觉夏的名字。
尽管在这里拨打手机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但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不断地拨打着秋萦给她的电话号码,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另一方面,邰觉夏也在几乎重复着和夏岸汀一样的动作,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人询问,看到马路边有遇难者的尸体就上前确认,确认不是对方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邰觉夏爱到达旧街区的一栋大楼旁时,突然地壳又传来了剧烈的晃动,他身旁的大楼不断有碎石落下,这时他手中的手机突然传来了铃声,而来电的号码虽然并没有来电显示,可邰觉夏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夏岸汀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