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夏岸汀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和红酒,并且还放出了清脆的玻璃碰触声:
“这是我朋友从平江给我寄过来的,怎么样?要不要来一点...”
邰觉夏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如果你需要一个临时酒友的话,我不介意陪你喝一杯。”
夏岸汀听后再度露出了笑容,她将自己手中的酒杯和红酒放到了邰觉夏的面前,然后自己转身回到了厨房间里,从吊柜里取出了一个新的红酒杯折返了回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邰觉夏也没有闲着,他拿起了桌面上放着的开瓶器将红酒瓶口的木塞取了下来。
恰好此时夏岸汀也拿着酒杯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在给邰觉夏倒红酒的同时,邰觉夏也不忘问道:
“对了,虞知柚呢?”
夏岸汀答道:
“应该早就睡了吧,我回来的时候她刚刚结束晚自习上楼睡觉,毕竟她明天一早还要去上学。”
“哦,这样啊...”
邰觉夏随即又给自己面前的酒杯内倒红酒,闭上了左眼用右眼隔着酒杯看着一身西装革履的邰觉夏,竟然说起了俏皮的话来了:
“上次在你房间看到你穿成这个样子,我还没有太认真的去看,现在看起来还挺有男人味的,你的身材不穿西装真是可惜了,从外表看起来适合当高级白领...”
在邰觉夏眼中看来,今天的夏岸汀十分反常,好像已经喝醉了一样说话方式和往常很不一样,这让他不免在内心深处开始为她担心起来: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夏岸汀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不开心吗?”
眼看今天晚上夏岸汀遭受泼酒羞辱的窗户纸就要被捅破了,邰觉夏也不愿意第一个做这个要去捅的人,毕竟从酒店里那两个女人对夏岸汀所说的话来看,夏岸汀似乎是卷入了婚外恋的风波之中,这种事情对于夏岸汀这种在文学界有些影响力的年轻名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所以邰觉夏只能保持沉默来回避夏岸汀的反问...
一整瓶红酒被喝了大半,其中邰觉夏手中的酒杯从头到尾只喝过一杯,剩下的全被夏岸汀喝完了。
此时的夏岸汀在酒精的催动之下醉意越来越明显,而邰觉夏无意间扫了一眼厨房间的橱柜才惊讶的发现:
橱柜的台面上早就有两个空空如也的红酒瓶了。
也就是说在邰觉夏回来之前,夏岸汀就已经喝了酒了,只是那个时候她是一个人空腹干喝的,或许是觉得这样还达不到消愁的目的,也或者是她觉得这样光喝酒没有下酒菜实在没有意思,所以才会发生后来邰觉夏回来时所看到的那一幕。
好在夏岸汀虽然喝醉了,但是酒品还算比较好,她见面前的酒杯里又空了,而邰觉夏的酒杯却好像还是刚开始那么多,她伸出手从额头向后捋了捋亮丽的秀发,脸颊两侧那酒精催生出来的红晕看起来十分动人:
“这么好的酒你怎么不喝呢?这可是我大学里最好的姐妹送给我的,一般人我还舍不得呢...”
邰觉夏看着她这幅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夏岸汀见他既不喝酒又不理自己的话茬,便懊恼的叹了口气:
“唉,刚刚还说要当我的酒友呢,你可真是一点也不称职...”
说罢她便伸手去摸向了她离酒杯不远处的酒瓶,可邰觉夏却抢先一步握住了酒瓶,这让夏岸汀有些不理解了,她的精神看起来稍微有些萎靡,和平常她在人前的模样截然相反,就像是个生活失意的落魄女人一样。
“什么意思?”
面对夏岸汀那酒醉后独有的憨傻笑容,邰觉夏将酒瓶往自己的面前拉了拉:
“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我曾经也遭受过撕心裂肺的打击,那时的我和现在的你一样以酒浇愁,可是每次当我醒来之后,发现酒精除了能够给我带来宿醉的浑身乏力和头疼之外,什么也没有带走,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已经给自己身心所造成的伤害,是根本没有办法借此消除的...”
看着用如此严肃而又充满同情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的邰觉夏,夏岸汀竟然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平素是一个多么要强的人,她灵动的眼眸之中流淌下一滴清澈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