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鹤将金丝楠木的药箱一层一层的打开,那双闪着贪权慕势的眼睛里带着诡笑:“姑娘,您若是不接受扎针治疗,不出一个时辰,您将痛得死去活来。”
野蔓是他调配出来的,他是最了解该毒的人。
果不其然,冷鹤刚将金针摊开不久,顾珠珠边感觉到体内仿佛有藤蔓生长,恍若要破皮碎骨而出。
她额上渗透出冷汗,紧紧拽着手:“疼死本姑娘了!你……快点帮我止疼!”
她躺倒在就近的躺椅上,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想看清楚冷鹤是如何在她身上落针,以及落针之前,金针上涂了什么药材。
冷鹤两手拿针,下针的速度快得一般人只能够看到残影,针起针落耗时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就收工。
这人,不算什么好人,但医术真的是奇绝无比。
冷鹤:“珠珠姑娘,以后每天日落之前,您一定得让冷某诊疗一次,否则受苦的将是您自个儿。”
顾珠珠:“你没用!别人夸你的全是屁话,连本姑娘体内的余毒都清不干净,还敢担着神医的名头,呸!我看是庸医差不多。”
明明有能力将她一下治好,却为了衡帝给的好处而拖着不治,他活该被骂。
冷鹤提着药箱的手泛白,脸上的笑容假得一比:“嗯,是冷某无能。”
被骄纵坏了的小姑娘说话气人,他不能真听进去,得了好处,听两句难听的,不亏。
张嬷嬷就在这个时候说话了:“冷神医,太后那边还等着您过去照料。”
他们两个人一起离开了掌珠殿。
顾珠珠回到她的寝殿,把殿内的所有人全都赶了出去,只将顾桑留下。
她点了一盏灯,拿了一瓶酒,再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质小刀。
烈酒过刀刃,火焰灼利峰。
待到她确信消毒完全后,她拿了一个杀菌过后的碗放在面前。
刀刃划过手臂。
顾桑:“姑娘,您这是在干什么?”
鲜血流入碗中,顾珠珠盯着碗里的血,眼神坚毅:“我想自己试着研究一下野蔓的毒怎么解。总不能,真的一直仰仗着冷鹤替我解毒……”
顾珠珠不想别任何人拿捏!
碗里的血已经满了,顾桑立即找来了干净的布替她包扎:“我的姑娘,你受苦了。”
顾珠珠研究了一整个晚上,眼睛都熬出黑眼圈了,也没分析出彻底清除余毒的方法。
她将已经空了的血碗洗干净,对着空碗诡诈一笑:“若是半个月的时间,我找不到自己清余毒的方法,那我也只能想个法子,设计冷鹤,让他不得不倒向相府!”
“小主子,现下冷鹤显然倒向了衡帝,要让他倒向相府,只怕很难。”顾桑一直陪着顾珠珠熬夜。
她家小主子才刚满十岁,本该无忧无虑在相府受千般宠,万般爱。如今却因为中毒,不得不待在这处处杀机的皇宫里,连个好觉都睡不了。
小小年纪,就不得不为了自己,为了相府筹谋将来。
顾珠珠在空碗中倒了杯清水,然后在水中洒了翠绿的粉末,粉末在水中快速变黑。
她说:“财狼之间的同盟,可以牢不可摧,也能一推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