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毅庭飞速瞥了时南春一眼,眼眸更冷了。
时南春倒抽一口冷气,那眼神有一种想要毁灭她的气息。到此,她才真正明白胡毅庭的真正目的,发泄只是其次,真正要做的是要毁了她这个苗子。毕竟一个小小龙套角色都能让观众印象深刻,若是将来拿到好角儿……为了杜绝这种情况,胡毅庭才一次又一次对她下死手。
果然,有竞争的地方,绝对少不了肮脏、丑陋的事实。
时南春颤颤巍巍站起来,将电影镜头剖析说出来,“导演,我认为,叛徒像只丧家犬跪地求饶时,是革命者将其击毙的最佳时机。并且,他不需要任何语言,全程用神色表现出冷漠、憎恶、复仇的情绪即可。因为在那一刻,所有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同胞已经被残害,秘密已经被泄露,我方损失惨重,然革命仍然在继续,任重而道远,为一个可恶的蝼蚁一般的人物过多浪费时间与情绪,并不是一种理智行为。何况,按照正常推测,酒楼并不安全,还是速速撤离比较妥当。”
别问她为何分析的头头是道。
她也不知,只是脑子里突然多了这些东西。
非要弄个理由,她只能说,大全很棒!
她的分析与马建元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当下决定重新拍摄,就从叛徒跪地求饶开始,重头戏在于革命者的神色,气势,完了将叛徒一枪毙命,收工。
胡毅庭牙齿咬的咯吱响,一个小小龙套竟然左右导演的思路,全剧组被一个小龙套牵着鼻子走,MD!
简直不能忍!
“对不起导演,我头疼,需要休息。”
胡毅庭话刚落地,全场安静如鸡。
这是赤果果的用罢演来威胁导演了。
所有人都看向马建元,只见那个年过四十却已经半头白发,工作一丝不苟的导演脸色阴沉,眸光透着看不清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