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黛默。
好一会后才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有人怀疑你,让她拿出证据来就是!”
“若是没有证据,胡乱攀咬,你直接报官,不必留情面!”
南希颔首。
镇南王府
凤秉御沐浴出来,凤忠已经在外面侯着。
“何事?”
“闵氏死了!”
凤秉御挑眉。
闵氏?谁?
一时间,凤秉御没想起闵氏是谁。
“闵氏,就是贺允笙那个外室!”凤忠提醒道。
“她呀,死就死呗,与咱们有何干系?”凤秉御漫不经心问。
一个外室,柔弱女子,他还不屑出手毒害。
“王爷,您就不好奇,她是怎么死的么?”
“……”
凤秉御看着凤忠,“你知晓?”
“都说虎毒不食子呢,王爷您猜,那毒药是谁派人下的?”
“……”
凤秉御寻思片刻,才说道,“安平侯!”
“……”凤忠舔了舔嘴唇,砸吧砸吧了嘴,“王爷,您这样子……”
让他们做属下的压力很大。
“别啰嗦,贺允谦喜欢的那个女子身边,多派人手暗中保护,一旦有人动手,抓活的!”凤秉御沉声吩咐。
眸光毅冷,回眸间又道,“听说安平侯府那个管家,已经让家人离开京城,告诉他,若想家人平安,就把安平侯做过的事情告诉贺允笙!”
安平侯与贺允笙断绝父子关系,无非是想保贺允笙一命。
想的倒是美!
“把信函都誉写一份,送到贺允笙手中!”
知情不报,在责难逃。
若是去报官,便是不孝,看贺允笙要如何选择?
“是!”凤忠立即去办。
凤秉御慢慢走到椅子上坐下。
寻思着安平侯下一步的举动,连亲孙子都能下手,确实心狠手辣。
南希那边,还需加派人手暗中保护才是。
凤忠办事,确实迅速,在天还未亮的时候,一叠信函便到了贺允笙床头。
因为闵兰芝去世,贺允笙昨夜喝了点酒,看着床头的宣纸,他本没在意,以为是昨夜他自己写的东西,让小厮收拾掉。
小厮拿着宣纸,随意一扫,便吓的叫了一声,“公子……”
“嗯?”贺允笙淡淡应了一声。
“公子,您,您看这个!”小厮立即把宣纸地上。
贺允笙扫了一眼,面色骤变。
身子发软,背脊心发寒,慢慢的靠着椅子坐下,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公子,这,一定是假的!”小厮抖着声道。
面色惶惶,心里发慌。
万一,万一是真的……
“……”
贺允笙不语。
他知道,这信函内容是真的,只是不知是谁送过来。
“去拿个火盆过来!”几乎瞬间,贺允笙便有了决定。
大义灭亲,他做不到。
只能昧了良心,当作不知晓。
只是他没想到,他这才烧掉,有下人又拿了一叠慌慌张张跑进来,“公子,公子……”
贺允笙看着他手里的一叠宣纸,顿时明白,他想袖手旁观,已不可能。
“……”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给我吧!”
让下人准备马车,他要回一趟安平侯府。
这信函内容,他得去确认一下,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他希望父亲去皇上面前坦白。
这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下来。
一剑封喉!
镇南王府
凤秉御贺允笙回了安平侯府,唤了人来,“即刻把这信函送到太子府,并告知太子,有些信函已经送到成为、正王府!”
他倒要看看,太子敢不敢包庇?
若是不包庇,那么就要让安平侯府进宫坦白,届时……
或许太子都不知道,安平侯背着他做了这么许多事!
一般太子住宫里,不过贞元帝却让太子出宫建府,其中含义只有贞元帝自己知晓。
很快太子得到了信函,看着信函内容,太子面色沉沉,“混账!”
许久之后,才怒骂出声。
他竟没发现,安平侯竟是如此下作。
可到如今,他不能处于被动,唤了暗卫过来,吩咐了几句,“进宫!”
他必须在成王、正王把信函送到龙案之前,把手里的信函送上去,真真假假,交由皇上来处理,免得到时他私下与安平侯交情非浅被查出来,有包庇之嫌,父皇也有借口废除他太子之位。
有些事情,早些年看不明白,不过如今因为付相将女儿嫁给正王一事,倒是瞧出端倪。
只不过,太子还是迟了一步,正王已经把信函送到了贞元帝面前,贞元帝看了过后,心中如何想尚且不知,但地上已经摔碎了一个茶杯。
“父皇!”太子低唤。
贞元帝看着太子手中信函,冷哼一声,“你手里的信函,也是安平侯的罪证?”
“回父皇,是!”太子应声。
贞元帝沉喝,“呈上来!”
内侍上前,接了信函呈上,贞元帝一一看了后,才说道,“好一个安平侯,朕待他不薄,他却如此蛀朕江山,来人,将其押入大牢,着刑部、宗人府、大理寺会审,正王去办此事!”
正王行礼,“儿臣领命!”
太子默。
这样子的事情,竟交由正王去……
而不是他这个太子。
是因为郁老先生要回来了,正王最大的靠山要来了么?
太子心中愤恨,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朝堂风云变色。
后宫已然。
没了皇后庇护,淑妃的处境并不太好,贞元帝再宠爱,可后宫有后宫的规矩,皇后要以理服人,贵妃素来霸道,要收拾一个淑妃,自然有办法将人收拾的凄凄惨惨。
得知贞元帝把抄安平侯府这样子的大事交给正王,贵妃得知后,只冷冷说了句,“淑妃这贱人生的贱种,看本宫饶不饶得了她!”
安平侯府。
安平侯、贺允笙面对面坐着。
贺允笙面露担忧,安平侯却神色坦然,“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父亲……”
安平侯看着贺允笙,“你走吧,咱们已断了父子关系,你再也不是贺家的人,允笙呐,父亲悔……”
悔当初下江南,悔给儿子娶了南氏。
更悔没有好好教育儿子,让他与南氏好好过日子。
更悔没有管教好妻子,让她一步错步步错,养得她目中无人,殊不知这个世上,便是皇上,也要谨言慎行,也不能随性为之,她一个侯夫人,不将王法、人命当一回事,便是大错特错。
“父亲!”
贺允笙起身,跪在安平侯面前,早已泣不成声。
安平侯微微摇头,“快走吧,既然那人已经出手,想来刑部很快就会来人,为父怕是难逃一死,允笙你要好好照顾你娘,还有……”
安平侯想到安平侯府就这样子败在他手里,风光到落败,一个月不到,他满心悲戚和懊悔。
自责,几乎压得他踹不过气来。
贺允笙不愿意走,但太子派的暗卫到了,就那么光明正大进了屋子,“殿下让小的过来传话,侯爷莫要胡乱攀咬才是!”
安平侯面色一白,沉沉应了一声,“本侯明白!”
待那人离开,安平侯哑着声对贺允笙道,“你快走!”
“……”
贺允笙迈步出了屋子,见贺允谦一脸惨白站在门口,讥讽的看着他时,贺允笙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呵!”
贺允谦冷笑一声,转身慢慢离开,“呵呵,呵呵!”
笑声又沉又冷,又阴郁。
然后贺允笙前脚从后门出去,正王便到了。
声势浩大,直接将安平侯府全部押下大狱。
罪名,贪墨军饷,通敌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