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诧异,微微福身行礼,谢过成王凤肖瑜好意,却是轻轻摇头,往里坐是暖和,只是那一股子暖意,暖的人昏昏沉沉,她已快支撑不住。
成王挑眉。
心道这小娘子也太不识趣了些。
心高气傲的成王,更不会在众人面前为难一个小妇人,先前关心也只是顺道提一嘴,人不领情,他也不会再多言。
倒是太子回眸看了成王一眼,怪他多管闲事,又思忖,莫非他知晓了这南氏便是王叔心仪女子,所以在王叔面前卖好?
若是如此,他对建安侯府出手,便不足为奇了。
万千心思只在瞬间,便各自掩藏。
太子、成王上前,朝凤秉御行礼,“见过王叔!”
哪怕两人比凤秉御略大几岁,但见着凤秉御还得行礼,谁让凤秉御辈分大。
是先帝的老来子,疼宠非常,幼年时大家年纪相仿,略有不敬,先帝在朝堂上责骂了他们的父皇以及诸位皇子。
“不敬其亲,何为人乎?”
凤秉御摆手,指了指一边预留的两个空位,“也无甚大事,就是今儿去护国寺见着这么离奇一出事儿,本王觉得甚是有趣,便让你们两人过来凑凑趣,顺便也说道说道,本王是否该给南氏撑腰,让她与安平侯府世子爷和离!”
凤秉御漫不经心轻声,似有几分揶揄和轻慢,只是熟知他的人,都知他越是愤怒,越是无甚表现,出手反击越是狠辣无情,任你是谁,皆要撕碎皮肉,咬碎骨头,一击毙命,让你连苟且偷生的机会都没有。
太子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背脊心都冒了汗。
一定是这大厅地龙烧的太旺,他如此想着。
成王凤肖瑜闻言,快速的去看南希一眼。
和离……
一个小妇人,她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能与夫君和离?
且王叔亲自来了不说,还喊了他与太子来?
天知道他与太子素来不合,带表着两个阵营,皇后,贵妃两派斗了这么多年,如今竟来见证一个妇人和离!
成王凤肖瑜觉得好笑,但又觉不对劲。
亲王叔镇南王凤秉御,可不是个会爱管闲事的人,别说小妇人和离,就是小妇人死在他跟前,他也未必会眨眼。
在太子下首坐下,成王凤肖瑜又去看了南希一眼,惨白的侧脸,隐隐压抑的轻颤。
凤秉御自然瞧见了,心疼的要命,只觉得心口被人抓住,跳一下疼一下。却连句安慰的话都不能说,只能压抑、隐忍。
那贺允笙是死了么?竟还不拿和离书出来。
“安平侯,把侯夫人也请出来吧,毕竟有些事情,需得有当事人不是么?”凤秉御沉声。
安平侯张张嘴,刚要说话,便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奴婢见过世子爷!”
贺允笙迈步过来,手里抓着一张叠着的宣纸。
南希瞧见的时候,面露欢喜,连忙站起身,看着贺允笙手中的宣纸,微微泛红了眼眶。
凤秉御漫不经心搁在扶手上的手蓦地抓住了扶手。
轻轻颤抖。
昭示着他此刻内心的激动。
贺允笙看着南希,“我,我……”结巴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手中和离书似有千斤重,让他无法递出去。
南希看着那宣纸,小心翼翼伸出手,摊在贺允笙面前。
见贺允笙不动,南希抬眸。
疑惑的看着贺允笙,见他还不动,眸子里渐渐溢上羞恼,轻声提醒“贺世子!”
“真的要和离吗?”贺允笙问。
南希慎重点头。
和离,必须和离。
“若是我以后对你好,除了兰芝,再不纳妾,以后也不去兰芝院子,就守着你一人过日子,也要和离?”贺允笙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