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皱眉。
陈一墨暗暗哼了哼,一次比一次掐得用力。
终于,他给了她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就跟大黑刚才的眼神一模一样,而后,在桌底捉住了她的手。
她嘻嘻一笑,算了,原谅你!
陈一墨只在河坊街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赶要商师兄那里去。
临别时,她把手给宋河生看。
她的手长年做花丝和玉雕,本就谈不上柔嫩,这段时间应是连日长时间劳作,手指更显粗糙。
“很累!”她除了会凶巴巴,也是会撒娇的。
这大夏天的,大清早太阳就很大,晒得他太阳穴一涨一涨的疼。
他只好握住她手指。
她笑了,“听河生哥说说话就不累了。”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你自己算算,多少天没给我打电话?”就算是撒娇,也有点秋后算账的意味了。
“怕打扰你。”他捏着她的手指揉,这借口多不靠谱他自己都心虚。
陈一墨不说话,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他投降,“好,我错了,今晚下了班我去看你。”
陈一墨这才高兴了,“带好吃的!”
“嗯,去吧。”再不去大巴要发车了。
陈一墨捏着他手晃了晃,他无奈,低头在她额头轻轻触了一下。
她满意地笑了,冲他挥挥手,跑步上车。
他站在车外看着车发动,看着玻璃窗后她的笑脸,一大片明晃晃的太阳光投在她脸上,好看又耀眼,耀眼得他眼眶发酸。
多日后,公安局发布关于当年那场纵火案的通报,再次震荡网络,再没有人说陈一墨应该如何。
至于案件开庭审判,则还需要等待,陈一墨算着,她怕是看不到了,那时候她只怕已经出国了。
学校没有取消她的交换生指标,在通报发布之前她就得到通知了,闵老师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个案子呢,打电话告诉她,让她只管向前,放心求学,学校会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如果家里有困难,跟老师说,老师会尽量想办法帮她。
陈一墨很感动,她始终相信这个世界的善良和温暖。
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