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动作极快,宁契父子俩才在风满楼里喝过一盏茶,人便已经在城东城西走了个来回。
看着宁契宁沁父子俩如出一辙,都是低头品茶的动作,黑鹰稍作停顿。看着两人都抬起了头,这才开口将广阳郡王妃的吩咐说给两人听。广阳郡王闻言,只是不出所料的挑眉,果然妻子不会轻易地改变啊!而宁沁,这时候才明白自己的父亲在这风满楼里品茶听风的,极尽雅致的享受,到底所为何事。
“原来父亲是要等母亲的示下啊,早说嘛!”宁沁望着与自己有七分相像的脸,笑着揶揄:“何苦还做出一副严肃模样教训你儿子一顿,装模作样最不可取啊!”说完话,宁沁伸手将桌面已经滚沸的茶壶拎起,笑着为自己的杯中注满了茶水过后,才又笑着问道:“父亲可还要添上一些?”
虽然口中是在询问,但是宁沁手上的动作却也没有因为问话而慢下来,话音落,宁契空了的杯盏之中又是一泓清清亮亮的茶汤。对上宁契略微带了些郁闷的眼神,宁沁忍住笑柔声说道:“父亲请喝茶,咱们喝完了这一轮,便可下楼前往那织造府了。戏耍他们一炷香的时间了,怎么也是够了。”
宁契闻言失笑,倒也没有反对的意见,只是站在窗边眺望着金鸡湖,心情愉悦。虽然妻子到最后都未曾改变主意,但是能够先将陆家后方全端了,倒也算是幸事一件。想必没有了后方的全力支持,那陆笛夏便是那凤凰,也是折翅的残躯,注定是走不长远的。想到此处,广阳郡王面上的郁郁之色一扫而空,又是那个不可一世自信满满的皇弟宁契了。
站在风满楼极目远眺,自信的广阳郡王,这才开始欣赏起苏州的灭尽。虽然苏州也是常来长住之地,但是风满楼却是去年年底才开起来的。比起得月楼的富丽堂皇,常来常往,新开的风满楼倒是新鲜。尤其是风满楼七层楼的楼高,便是将苏城一干建筑都甩在了身后,有着苏城第一楼的美誉。
是以,若是没有陆家这一档子事,本来在风满楼品茶听曲儿是一件极其享受之事。若是来了兴致,站在窗前看看阳光下的苏州河金鸡湖,实乃人间幸事。本来关于今日的选址,宁契一开始并不想放在风满楼的。毕竟风满楼何其风雅之地,自己这些事情拿去风满楼处理,没得脏了人家的地儿。
只是挑来选去,清静无人打扰,距离陆家还近,且能够得上自家身份的,竟是只有这风满楼一家了。
见到陆家周边的茶楼酒馆,便只有风满楼一家,广阳郡王也就没有再推辞,毕竟总不能因为舍不得破坏了风满楼的清雅,便自降身份给自己寻不方便。在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二选一的时候,大多数人总是会选择与自己方便。
宁沁因着黑鹰的回禀,知晓了陆家的命运已然被写好,此刻自然是兴致勃勃地品茶饮茶,心情极为愉悦。而宁契,自然与儿子相差无几,兴奋的眼眸望向涟漪阵阵的金鸡湖,欣赏着天气晴好波光粼粼的金鸡湖。
只是看着看着,原本身心愉悦的广阳郡王却是渐渐的皱了眉。
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除却风起时的阵阵涟漪之外,本该空无一物。宁契不过是微微低头笑笑,谁曾想再看向风和日丽下的金鸡湖面,却是多了一叶扁舟。其实游人泛舟湖面,本该是一件寻常之事,毕竟这样的艳阳天,出门走走本就平常。只是前一刻还什么都没有,下一刻便多了一叶悠闲随意的小舟,纵是广阳郡王,也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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