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夫君捻灭了一个家族广阳郡王妃心中担忧是一回事,毕竟后续的麻烦也是不少。其实这些也只是广阳郡王妃爱惜羽毛,不好将郡王府的名声不当回事儿,是以才会在意陆家的命运。但是看到自家夫君空手而归,这一切便绝非寻常了。毕竟是庶族,纵是大户又如何,便是官宦人家又如何,终归在郡王府面前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而这样的存在,居然还敢拂了郡王府的脸面,当真是勇气可嘉。
广阳郡王妃明白了夫君的怒火为何,便是她自己,此刻都带了薄怒,不复方才心中对于陆家隐隐的怜悯。人心便是如此,尤其是涉及自身,实力悬殊过大的时候,强势的一方心头会有些连他们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虚伪的怜悯。其实也不能将其称之为虚伪,毕竟当下的担忧还是真心实意的,只是这样的真心何其的狂妄!
就是没有还手之力,就是那么的雍容金贵,就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而这些,处于强势的人们,是不会有意识的。
是以,当他们发现事情走向与自己心中预想走向并不一致之时,第一反应便是怒,而后便是怒极了的讽刺笑意,眼下广阳郡王妃面上阴仄仄的笑容便如是。
身居高位的人久了,不论心头面上,总是多了些寻常人没有的傲气的。从来便只有他们拒绝别人的,哪里会有低位之人敢于拒绝他们的要求?尽管广阳郡王还并未说明此次陆家之行到底情况为何,但是却也不必多问,只看着广阳郡王狼狈的模样,与头上脸上手上的挫伤,与其面上掩不去的震怒,广阳郡王妃心头已将所有的故事脑补了个齐全。
“去请个医女叫来,给王爷处理一下伤口。”
广阳郡王妃并未率先开口询问今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只是看着吩咐身边的嬷嬷请来此次随行的医女,为广阳郡王处理伤势。待到身边的人吩咐了下去,广阳郡王妃这才得了空,拉着宁契出了房门,随即沉声问道:“今夜,到底是个什么章程?那陆家,竟如此不识时务的吗,居然还敢对当朝的郡王爷动手了?”
只听着一句,宁契便知晓王妃这是想多了。尽管他心间也对陆家恨得牙痒痒,但是这一身伤若是承认是陆家人做的,广阳郡王自己的面子都挂不住。毕竟小小的一个陆家而已,怎么能有那胆量,今日由着自己被那刘启渊拒绝便已经超出了广阳郡王的想象了。
思及此,宁契轻轻地摆了摆手,摇头答道:“陆家若有那胆量,我定是当晚便叫他一族都不复存在。不过是前去的路上过于焦急,坠马了,王妃不必着急,都是些皮外伤,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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