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气我,他在当天就要了甄氏,细细算来也就那一次吧。”梁氏叹口气道:“也就那一次有了谢云溪。”
陆无歇垂眸。
“我本就心高气傲,定然不愿意自己的丈夫宠爱一个洗脚婢,一气之下来了祠堂,府内的大小事全数都给甄氏打理了。”梁氏轻轻扯动嘴角道:“对不起,苍儿!”
梁氏说着,手握住陆无歇的手:“那时候外祖母冲动,不然这谢云溪定然不会嫁入贤王府。”
“祖母,这事儿不怪你...”
“其实你祖父先后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我一个是甄氏,这三房房氏虽是纳来,可他从未踏入过她的院子,说来也怪,自打你母亲死后,你外祖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梁氏道。
“外祖母,怎么说?”陆无歇询问。
“他虽不喜我,可也不喜甄氏,之前他都住在现在烧毁的书房内,突然有一天,他开始日日去甄氏的房间过夜,我甚至能听到甄氏院子里传来打情骂俏的声音。”梁氏说着,眼底浮现出一层伤感,但更多的是幽怨。
“外祖母是觉得外祖父变了?”陆无歇问道。
梁氏点点头:“我和你外祖父不算是相知相守,相濡以沫,可他的性子多少我也是了解的,他辞官回锦州不就是为了避祸吗?这么一个低调的人,竟然...”
“竟然什么?”陆无歇拧眉多少能猜到些许。
“竟然没事开始去那百醉楼不说,还动不动带些风尘女子入府,百年谢家声誉算是毁了。”梁氏蹙眉,一脸愁苦,“我之前阻止过,反被训斥,如今他成了一堆炭灰,我想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陆无歇不曾生长在谢家,可是对谢胥这个人也是多有了解,印象里谢胥年轻时候确实是正人君子,如今谢胥留恋青楼他以为是戚水水的长相,这会听梁氏这么说...
“外祖父去青楼不是因为戚水水?”他问道。
梁氏岂能不知道陆无歇的意思,她摇摇头道:“谁都有年少疯狂的时候,可那都是回忆了,你外祖父掂得清楚。”
陆无歇听罢,想起在金城的时候收到谢胥的信件,拿出来递给梁氏道:“外祖母看看这个。”
梁氏接过,面色一沉,一把扯过陆无歇的衣袖道:“果然,果然你外祖父的死有问题,苍儿,他找你定然是因为你如今的身份,你一定要查出你外祖父的真正死因啊!”
陆无歇看着激动的梁氏,正打算出声宽慰,祠堂外响起敲门声。
“世子,钟姑娘回来了。”
陆无歇闻言道:“知道了,本世子一会儿就过去。”
梁氏也听到外面的声音,她看着陆无歇听到‘钟璃’名字的时候,目光有着转瞬即逝的温柔,嘴角勾起道:“苍儿对着钟姑娘可是很特别啊。”
陆无歇面容一滞,看着眸眼带着笑意的梁氏,他知道她误会了,开口道:“璃儿是大理寺的寺正,这次来锦州破案子,恰巧遇到外祖父出事儿,她是出于...”
“苍儿!”梁氏打断陆无歇的话,指尖用力握住他的手:“你虽姓皇家姓,可这性子却和你母亲如出一辙,心里想什么怎么能骗过外祖母?
外祖母不追究你为何会变成南岳的第一纨绔,外祖母在意的是你心里到底想要什么?苍儿,遇到想珍惜的人不容易,别像你母亲和我一样,憋着不说,白白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