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旭,玉牌是赏给你的,而不是赏给楚惠的!”
“楚宏是罪臣不假,但也是微臣的岳丈,多年来,也一直受他庇佑,臣不忍惠儿整日以泪洗面,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岳丈问斩,哪怕只有一丝机会,还是愿求一求,恳请陛下,留罪臣楚宏一条性命。”
池宇顺着陛下的话,将诉求主语换成了自个!
“哼,留楚宏一命,也不是不行,陪朕下五盘棋,盘盘皆是你赢,就赦免他的死罪!”
说完,摆摆手,颇有眼色的内侍,取来玉棋,天子持黑棋,池宇持白棋!
池宇神经紧绷着,一连下了五盘,且,盘盘皆在棋盘快无处可落棋子时,‘一不小心’赢了对方。
哗哗!哗哗!
黑白玉棋,落了满盘,陛下仰天哈哈大笑,末了,神情骤然一变,不怒自威道:“王安旭,不怕朕治你个欺君之罪吗?”
上次,十局输七局,这次五局全赢,这...妥妥的上回是在藏拙,换成旁人,玩笑几语,也就过去了,可对方是天子,一个不如意,谁能招架得住?
“禀陛下,上回连输七局之后,回家苦学棋技,又与娘子练上几番,棋艺终于进步一些,今日,每一局,都牵着罪臣楚宏的命,神经紧绷到太阳穴发紧,每一步,都甚思许久,就这样,尚且在棋子快要落光时‘侥幸’赢了陛下一子,可见您的棋艺...微臣无法企及呐!”
潜台词:上回输了,觉得丢人,回家勤学苦练,今日能赢,有两个因素,一是己方棋技提升,二是对方故意放水。
“哼,死的也能被你说成活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五局爱卿全赢,那便饶了楚宏一命,不过,你来不来得及赶去刑场救人,朕可保证不了。”
闻言,池宇心里咯噔一下,扭头看向殿外,斜照进来的阳光,甚是刺眼,不用跑到外面,就能知道已经日挂高头。
“事关人命,还请陛下...书写赦免书!”
陛下挑眉,再次轻摆手,颇有眼色的内侍,端来一铁盒子,打开后,将一明黄圣旨,毕恭毕敬,递给池宇。
嘶,合着赦免诏书,早就备好了!
池宇‘震惊发懵’的神情,令对面之人龙心大悦,笑道:“哼,楚宏罪孽深重,斩他十次都是轻的,可是,朕早就猜到你会用当时记存的恩赏来救他,是以,提前写好了诏书,去吧,晚了他可就人头落地喽!”
“陛下英明,微臣还有急事要办,先行告退!”
待天子点头示意,池宇连忙倒退几步,然后转身大步流星离开寝殿。
宫门口!
“阿牛,快,去刑场,晚了就来不及了!”
“姑爷,午时三刻行刑,如今都午时一刻了,哪怕舍了车厢,单骑阿兔,也到不了!”
阿牛皱着眉头如是提醒道。
可恶,五局棋盘,绝对是故意拖时间的,不能急,一定有法子,闭上眼睛,狂思对策,末了,灵光一现,暗道一声有了!
“去逅山,进树林!”
“啊?”
刑场在南,逅山在北,完全不搭啊,车夫阿牛甚是疑惑,暗道姑爷莫不是着急到失了心智!
“快,别问那么多,照做就行,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哦哦,好的!”
说完,牵着阿兔,找好方位后,踏上车板,缰绳一甩,驾,阿兔朝着街道,快速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