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善观位于云雾山东北余脉的群山之中,这里的山普遍不高,一座小山挨着一座小山,像片小丘陵。山下平地开垦成农田,栽种着时令蔬菜和粮食作物,一派农家田园风光。
山虽不高,南传茅山派却是从山下修了条颇为宽敞的石阶大道通往山顶积善观。
林鸿牵着彩衣的小手,跟游山玩水似地拾级而上,不时询问林凤娇两句。立阳落在后面,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石阶,一边走一边念叨着“一二三四五”,和数蚂蚁似地,古里古怪的。
“立阳师弟,你干嘛呢,走快点啊。”
“别吵吵,我正在干大事……欸,数到哪儿了?十五,二十?不管了,从二十数起。”
林凤娇摇摇头,懒得管他,与林鸿、彩衣二人并肩前行,不一会儿,他们来到山顶,有座古香古色的石制牌楼矗立在前方,上书“南传茅山派”四个大字。
牌楼后是石板铺就的小广场,广场上立着影壁和幡杆,影壁正对着山门入口。
山门上方有“积善观”三个大字,下方有三个门洞,意为三界门,无极界、太极界、现世界。
林鸿站在影壁前张望,有些惊讶道:“山下看着道观不大,上来一看才知道规模不小。”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林凤娇介绍道:“我们积善观的殿楼主要分三路排布,从山门进去,中路依次是灵官殿、雷祖殿、三清殿,东路依次是财神殿、文昌殿、祖师殿、三官殿,西路依次是药王殿、娘娘殿、救苦殿、斗姆殿,两侧有钟鼓楼、执事房、客堂、斋堂和道舍,最里面的后院里有藏书楼、掌籍房和主持住的地方。”
“怎么不进去啊?”立阳追上来。
林鸿张口就来,“等你啊。”
立阳哈哈笑道:“大佬怕我迷路啊,你放心,积善观我太熟了,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
四人穿过山门,进入积善观内,里面人很少,冷冷清清,两个年轻道士正拿着扫帚扫地,瞧见林凤娇和立阳,赶忙行礼道:“立阳师兄,林师兄,你们回来啦?”
“两位师弟,知堂师叔在吗?”
“师父在。”
“好好扫地,我们找知堂师叔有事,回头聊。”
“好的,师兄。”
积善观五脏俱全,听着神殿好像蛮多的,其实占地面积都很小,和常见的山神庙差不多大,建筑与建筑之间间隔较短,显得有些拥挤。
知堂在右侧,紧挨着钟楼和客堂,此时门敞开着,立阳背着手跳进去,朝书桌走去,趴上面嬉皮笑脸道:“知堂师叔,我回来看你啦。”
伏案疾书的知堂师叔抬起头,露出一张微微发福的脸庞,随意瞥了立阳一眼,看向他身后的林凤娇,打招呼道:“林师侄也回来了?”
“知堂师叔。”林凤娇行礼道。
“咦,有客人啊。”
知堂师叔放下笔,换上一张笑脸,起身朝林鸿、彩衣行礼道:“我是南传茅山派积善观的执事知堂,二位怎么称呼?”
林鸿抱拳道:“无门派人士林耀祖,字光宗,见过道友,她是我老婆彩衣。”
彩衣紧随道:“微波派彩衣见过道友。”
立阳补充道:“知堂师叔,阿祖就是我跟你讲过的奇人,现在是我、林师兄、四目师兄、千鹤师兄、荣生师兄的大佬,帮过我们大忙,救过千鹤师兄和东南西北四位师侄的命,是自己人,知堂师叔你要多多关照啊。”
听到这话,知堂师叔笑容灿烂,语气亲近道:“林道友,到了积善观就当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兴华,上茶。”
“是,师父。”
“二位道友请坐。”
“多谢。”
林鸿拉着彩衣坐下,对知堂师叔笑道:“初次登门,我备了一份薄礼,山下马车里有十坛寿春酒和十坛林家老窖,麻烦道友派人去搬上山来。”
知堂师叔吃惊道:“林家岭酒坊的寿春酒、林家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