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一,公主觉得臣戴哪一个好?”
谢霜歌恶狠狠的咬着手指,含糊道:“我觉得打你一顿最好。”
楚无恨便又笑了起来。
沉默许久,谢霜歌想起楚无恨的执拗性子,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妥协了,答应帮楚无恨绣荷包。
然而她没发现,楚无恨还是没答应把之前的荷包烧掉,反而赚了一个。
只能说公主殿下虽然脑子灵光了一些,但还是不如活了二十年的楚无恨心机深沉。
……
卫九渊和卢神医出宫后,对坐在马车里,卢神医担忧的问:“殿下,我怎么瞧着陛下好像不太愿意让我去给嘉宁公主治病?”
卫九渊端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姿态优雅从容,淡声道:“意料之中。”
“啊?”卢神医不解的看着他。
“嘉宁是父皇和太后的掌心宝,不可能随便找个人自称神医就让他治的。”卫九渊理了理宽大的袖口说:“所以本宫一开始就没抱什么希望。”
卢神医皱眉,缓了一下问:“那咱们的计划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嘉宁若是一直不醒,还怕没你用武之地吗?”卫九渊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唇:“放心吧,迟早的事。”
卢神医还想再说什么,马车忽然慢了下来,外面的侍卫喝问:“前方何人?二殿下出行,闲人避让。”
卢神医好奇的掀开车帘看过去,卫九渊也跟着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心里一动,他朗声道:“停下!”
马车停下,他掀开车帘走出去,站在马车上看着对面的轿子,对面的轿子也停了下来,一只苍白瘦削的手掀开帘子,露出半张白玉面具。
卫九渊眸色微沉,他拱手道:“原来是安王,好久不见。”
公孙野下轿站定,刚张开嘴就偏过头咳了两声,随后对卫九渊作揖:“二殿下。”
卫九渊关切的问:“安王可是身体不适?”
公孙野微微笑道:“老毛病了,殿下无须担忧,方才不知道马车上的是殿下,冲撞了车架,本王这就让人退开。”
说着他就要招呼轿夫挪开,卫九渊忙道:“不必如此,本宫不急,安王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本宫今日寻了一位神医,安王若是有需要,大可来寻本宫。”
他给了公孙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折身进了马车,随后道:“让路。”
“是。”
侍卫和车夫把马车赶到另一侧,公孙野眯了下眸子,回到轿子里,在轿子和马车擦肩而过之际,他掀开窗口的帘子想说些什么,安王从小窗看着他,忽然道:“安王三思三思。”
公孙野脸色一变,轿子却已经走远了。
三思三思,不就是九思?
他是无意之言,还是在暗示什么?
轿子一走,马车也动了起来,徐徐向前,他盯着马车的影子,沉默良久,眼中闪过几分挣扎。
轿子在藏春苑停下,轿夫低声道:“王爷,到了。”
公孙野面色沉沉,下了轿后犹豫再三,还是招来管家道:“去给二皇子送张请帖。”
……
卫九渊回府后接到请帖,笑了下,让人回帖,约人三日后在品芳茶楼见。
品芳茶楼就是之前卫九思和公孙野见面的地方,公孙野收到这个请帖,彻底确定了心中猜想,沉沉叹息一声。
三日后,他如约而至,小二推开茶楼雅间的门,里面跪坐在蒲团上的人徐徐回眸,冲他一笑:“安王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