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九渊余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察觉到了细微的变化,忍不住看过来。
楚无恨立刻收敛神情,平静的看回去,“二殿下有何吩咐?”
卫九渊没有偷看被抓包的尴尬,微微一笑,姿态从容,“没什么,只是想问问,楚大人对嘉宁的病有何看法?”
楚无恨视线落在床帐上,一触即收,表现得十分规矩。
“微臣不敢妄议公主。”
谢霜歌嗤笑一声:“呵——”
短短一个字,道尽其中心酸。
楚无恨:“……”
他抿了下唇,在卫九渊看来,便以为他是想说却不敢说,笑容更温和了些,“这里没有外人,楚大人不必如此拘谨,说起来,楚大人似乎对伯阳侯世子不满?”
见他有一搭没一搭什么都问,谢霜歌有点隐晦的不满:“二表哥这么闲吗?和沈含誉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在你面前提他?他安得什么心?”
楚无恨也不知,所以格外警惕,“微臣与伯阳侯世子并不相熟,何谈不满?不知是哪起子小人在殿下面前嚼舌根?若是殿下知道,最好是交由锦衣卫好好的审问一番,看看他是何居心?”
卫九渊:“……”
他笑意一顿,眯眸看了楚无恨一眼。
这人平时少言寡语的,关键时刻一开口真是能噎死人。
回答的滴水不漏不说,还反将他一军,确实有点本事。
卫九渊露出恍然之色,略显愧疚道:“是本宫着了他们的道了,回去后定不会轻饶,只是锦衣卫是父皇亲卫,还轮不到本宫随便挪用,楚大人的好意本宫心领了。”
楚无恨目的达成,见好就收,“是微臣逾矩了。”
谢霜歌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过招,没见血就已经分出了胜负,钦佩不已。
“果然一个两个的都是人精,可怕,属实可怕。”
她摇摇头,默默抱住了弱小无助的自己。
“公主殿下——这病不好治。”
谢霜歌:“?”
卢神医忽然出声,卫九渊和楚无恨齐刷刷看过去。
“哦?神医不能治?”
楚无恨眯起眸子,神色危险。
卢神医起身转过来面对二人,拱手道:“草民愿尽力一试,但若是没有效果,还请殿下与大人勿怪。”
“有几成把握?”
卫九渊有些激动,楚无恨忍不住瞥他一眼。
卢神医沉吟片刻,伸出五根手指,“五成。”
“才五成?”卫九渊皱眉,“要如何治?”
卢神医扭头看了眼床上谢霜歌模模糊糊的轮廓说:“针灸,药浴。”
“啊?针灸?我不要!”
谢霜歌最害怕那些又细又长的针,瞧一眼就浑身难受的仿佛被千万只蚂蚁爬过。
见她抗拒,楚无恨上前一步厉声道:“不可,公主金枝玉叶,怎能随意给人碰?此事须得陛下和太后准允方可。”
卢神医皱皱眉,看向卫九渊。
卫九渊负手而立,略一点头:“可。”
他本也没指望会顺顺利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