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诅咒…
是天灾?还是人祸?
王美人不知道,可她知道的是…若是她想要安然无恙的诞下皇子,那么必须…必须得何贵人答应。
要知道,历史上这个时间段的何贵人已经是何皇后,哥哥何进是世家推举出来的领袖,弟弟何苗则与宦官勾结在一起,深度捆绑世家与宦官,这让何皇后拥有了后宫中的“生杀大权”…
就比如后宫妃嫔怀孕之事…
历史上的何皇后会在皇帝临幸过妃嫔后,赐于这些嫔妃一碗堕胎汤,而几乎所有宫中的妃嫔都惨遭她的毒手,生不出子嗣。
唯独王美人,她是服下过汤药的,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太硬了,完全把堕胎药当水喝!
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生命的奇迹。
如今的何莲,虽不是何皇后,可后宫唯一的贵人身份…世家、宦官的联袂支持,依旧让她在后宫拥有着莫大的权利,至少…对这些妃嫔,有一百种方法——生杀予夺…
而她的话…尤自浮现在王美人的耳畔,让她惊怖连连,惶恐不已。
——“自打陛下刚刚登基不久后,党锢之祸中,那第一个皇子陨落…这些年,陨落的皇子也有十几个了吧?倒是唯独姐姐生下的皇儿安然无恙,妹妹想知道…这是为何么?”
“啪嗒”一声,王美人直接跪了…
“求姐姐…求姐姐指点…妹妹要…要如何才能渡过这诅咒?这危机呢?”
她清楚…
何贵人说的或许根本不是诅咒,而是…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诅咒而已…”何莲笑吟吟的扶起王美人,“破除诅咒嘛,也不会太难,可妹妹却要选择站在谁的身后呢?站在谁的一边!毕竟,陛下的皇子可以有许多,可太子只能有一个!”
我…
王美人踟蹰了一下,她明白…何贵人的意思,是要她站队了。
何莲的话还在继续,她蹲下身子,把嘴巴凑到王美人的耳边。
——“我这里有一件事儿,若是妹妹能替我办了,那姐姐便教你,如何保住这腹中的胎儿!”
——“母凭子贵,妹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
…
皇宫,千秋万岁殿。
“微服去南阳…”
听过荀或的禀报,天子刘宏下定决心要去南阳看一看。
至于缘由,他无条件的相信羽儿的话,羽儿说南阳能看到这黄巾叛乱的缘由,能感悟出新的体会,那他做为父亲,做为天子,就要去看上一看。
“陛下…如今流寇四起,虽…南阳叛乱平息,可也不安全哪…这个时候去南阳,会不会…”蹇硕有些打退堂鼓…
毕竟,微服去南阳,负责保护天子安全还得是他这个西园校尉统领。
刘宏询问荀或,“荀卿的话,蹇校尉没听到么?这位柳观主不是说朕居于皇宫之中,又能切实了解这蛾贼的叛乱么?”
荀或拱手。“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然…臣那贤弟提出的,凡事要亲眼看一看也有道理。”
“哈哈…”刘宏笑了,最近黄巾叛乱的平定,让他心情晴朗不少。
去看看,那便去看看。
“蹇校尉安排吧…明日一早就动身,微服前往…荀卿就不要去了,只说朕偶感风寒,休朝几日…话说回来,这南阳一去一回,需要多久?”
“至多三天,足以…”荀或回禀道。
这下,刘宏更放心了,话说回来,从黄巾四起到冀州大捷下,各地局势的逐渐稳定,他这位自封的“无上将军”还从未亲临过地方。
他也憋得很呢…
倒是蹇硕,后背满是汗滴…
名义上是微服,可暗中,还不指定得安排多少防护呢?
当此非常时刻,天子的安危,至关重要!
…
…
洛阳,袁府。
昏暗的烛火下,袁绍与何进在密室中交谈…
“计划定在了明日傍晚!”
袁绍当先开口…
何进一惊:“这么急?”
袁绍把脑袋凑到何进这边,“方才西园校尉军中得到消息,蹇硕抽调了超过半数的兵马出城,这说明…”
袁绍没有把话讲完,何进却是眼珠子一定,他接着袁绍的话说道:“这说明,陛下要离开洛阳几天?”
“呵呵…”袁绍笑道:“咱们这位陛下别的不多,就园子多,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是常事儿,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机会?”何进没听懂。
袁绍继续解释道:“如今西园校尉军蹇硕离开,那整个京都西园军中官衔最大的便是我袁绍了…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就未必需要放在皇宫里,只要能把万年公主送出来,那任何一家酒肆,任何一处客栈…都…”
今天的袁绍似乎有意把每句话都留一个尾巴,让何进去联想,又或者说…引导着何进去联想。
嘶…
短暂的低吟过后,何进张口:“本初的意思是,我去告知我那妹子…想办法把万年公主送出来?”
“没错!”袁绍重重的点了点头,“明日我将柳羽约在一处酒肆…我与他有些交情,他必定不会拒绝,之后嘛…”
袁绍笑了,笑的无比开怀,“从明天起,这柳羽就是咱们的人了…有他在,一切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说到最后,袁绍的眼中都在放光,仿佛已经联想到,汝南袁氏…从他起,逆风翻盘!
…
…
翌日,天子微服的马车悄然赶往南阳。
一路上,都布有西园校尉军的暗哨…
德阳殿外,则是中常侍张让大声宣布“陛下偶感风寒,休朝几日!”
提前下了早朝,他特地去询问过张让,得知…陛下这几日要静养,不见任何人。
似乎,一时间,他荀或这侍中的工作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难得闲暇了下来,无事可做的荀或照例赶往玉林观那边…
可…却没有寻到柳羽。
倒是张飞…热火朝天的带着一干精壮男人在盖棚子,说起来,柳羽本安排张飞也是从军,去南阳立功。
可张飞这性子…在军营中处处受到排挤,他又素来不知道何为“忍”字,将他的百夫长绑在柱子上用柳鞭爆抽一顿,当即脱下铠甲…回玉林观了。
当然,这事儿没有这么容易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