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该死,他都说了些什么浑话?
苏烟愣愣地看着他,情绪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兄长刚才那句话提点了她。
“我知道了,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景见她一副失心疯的模样,心疼不已,双手死死扣着她的肩膀,嘶声道:“烟烟,别做傻事,你还年轻,未来可期。”
未来?
苏烟凄苦一笑,她还有什么未来啊?
心没了,孩子死了,那段刻骨铭心的爱,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几乎燃烧了她整个生命。
如今活在这世上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这几年里,她泡在男人堆中,原以为能够解脱自己。
可事实上呢?只是去墓地看了一眼,只是知道了孩子死亡的真相,就彻底击垮了她。
她的故作坚强,不堪一击。
“哥,你跟知知说得对,即使去死,也该拉着那畜生一块,承承还在地下等着他去赎罪呢。”
说完,她挣脱苏景的手,重新躺回去闭上了双眼。
“哥,我再睡会,别打扰我。”
“……”
看着床上面如死灰的女人,苏景的心头泛起了针扎般的痛。
曾经爱得轰轰烈烈,至死不渝,认识他们的人,都以为他们能一直幸福下去。
可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说翻脸就翻脸,一脚踹了怀孕的她不说,还放火烧死了自己的亲子。
那畜生,就该下地狱。
…
封家。
主屋客厅内。
老太太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死死瞪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佣。
“你们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回,回老夫人,我们在远处看见是那个小男孩将小少爷推进了狼群。”
“对对对,就是他,是他推了小少爷,也是他用匕首刺伤了一只狼崽,狼群才会失控的。”
躺在地上的江不言一手摁着血流不止的小腿,一手摁着皮开肉绽的肩膀,粗红着脖子反驳,“你们胡说,不是我干的,不是。”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立马牵扯到了伤口,血流的速度更快了。
站在一旁的阿野满脸焦急,对着几个医师喝道:“都杵在那儿做什么?爵爷让你们给他缝针止血,还不赶紧动。”
医师们面面相觑,齐刷刷地朝老太太看去。
老太太被两个女佣的说辞给气糊涂了,怒斥,“他身上不过就是咬了两口而已,让他心思歹毒,这就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给他处理伤口,如果我的宝贝曾孙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还得让他以命抵命。”
阿野见老太太油盐不进,连忙将目光投向坐在下首的封母身上,哀求道:“夫人,这孩子的动脉被咬伤了,再拖下去会死人的。”
封母的脸色无比淡定。
不是封家的种,还不值得她跟老太太作对。
“他胆大包天,该给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