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顾念和部长，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安深霄的身上，都期待着能从他的口中，探寻一点他们没有发现的东西。
“……抱歉。”
安深霄刚说完，部长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都有些暮气沉沉。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微微颔首：“不怪你们，我们那么多的人，都没有发现什么，又怎么能将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
对着两人弯了下腰，等再次直起身子时，那个身居高位的部长又回来了。
“抱歉，刚刚有些失态了。今天打扰你们了，我就先回去了。不过还在逃亡的两个人工智能，希望你们能多记在心上，人类，已经不能再经受一次磨难了。”
门关上了。
顾念看见安深霄的神色有些若有所思，没打断他的思考，转身去了厨房。
对比智能化的餐品，她更喜欢自己动手去做。亲手做的菜肴，有一种烟火气在里面。
一菜一汤上桌后，丝丝缕缕的饭菜香勾会安深霄的遐想，回过神来时，顾念正站在灯光下，回眸看着他浅笑。
“抱歉，刚刚想了点事情。”
顾念摇摇头，推着他去洗手。
“安深霄，你永远都不用对我说抱歉。”
安深霄坐在桌子上，看着仍冒着热气的饭菜，食指大动。
顾念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将自己的劳动成果都吃完后，心中也生气一股自豪。
没有人不喜欢这种另类的赞赏。
安深霄希望澡后，从顾念的身后抱住了她，脸颊轻轻地挨着顾念的背部：“顾念，我之前在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失踪的人类，他们都有共同的特征，只是我们现在没有发现罢了。”
顾念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部长给他们的资料再全面，也无法将一个人从出生到成长，生活里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下来。
或许这些被忽略的，正是他们所要探寻的真相。
“安深霄，你先休息一会儿吧。那些资料，一会儿我再看看，或许能发现你说的问题呢？”
顾念扭着头，摸了摸安深霄的侧脸，指腹轻轻按压在安深霄的眼睑上，持续看资料长达六七个小时，她不累，但是她心疼。
心疼安深霄这么的幸苦。
人类的体能再强大，都无法与人工智能媲美。
顾念的脑海中闪过这句话后，突然有种思绪在悬浮着。像是云雨前的大雾，只要将雾剥开后，就能感受到清凉的雨露。
就差一点点……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也忽略了呢？
安深霄的头，压在顾念的腿上。其实金属上覆盖着的人造皮肤，再软又能又多软，顾念让他安稳地睡在床上，安深霄就是不愿意。
他宁愿躺在顾念坚硬的大腿，也不要躺在舒适的大床上。
顾念嘴上说着安深霄傻，实际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
她爱极了安深霄这个样子。
顾念关上了床边上的一盏小夜灯，将一条薄被搭在安深霄的身上。迎着窗外的星星点点。
手下翻书的动作更加轻缓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