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几步台阶,扶晓几次忍不住发出笑声。徐引默突然在台阶处停下,转身,凝视她:“你也觉得他比我好玩?”
扶晓仰眸看去,一簇火苗在他沉静如海的眼底,若隐若现,想了想,换了一种文雅的说法:“祁域川确实比你放得开。”
在对面楼梯地徐仰灿听见,隔空拆了扶晓的台:“嫂子,你直接说我哥闷骚不就得了。”
“这话不是我说。”她抬起想要往回退。
徐引默伸长湿淋淋地手臂,一把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押着她进屋,又把人扔进了浴室。褪去在常人面前的矜贵风雅,不理扶晓的求饶,与她来了一场鸳鸯浴。
这边,徐仰灿带着祁域川进屋,给他放好热水,又给他拿来干净地毛巾,牙刷与换洗衣服,称呼自来熟:“川哥,你洗好了叫我。”
祁域川闷声点头,也不知清醒了没有?
徐仰灿关上门退出去。他拿起东西进去,脱掉湿透了衣服,没入温热的浴缸里,顿觉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好像明白了自己闹了大笑话。
半个小时后,等他泡完澡,穿好衣服出来,床头放着一碗姜汤。他擦着头发,正准备端起来喝,又见徐仰灿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温开水,还有透明地小袋子装着的药粒:“川哥,这是外婆让我给你的,说是预防感冒。”
他道了一声谢谢,犹豫过后,十分迥然:“那个,徐教授尹教授睡了吗?”
“外公外婆已经回房间睡了。”
“哦。”
祁域川不免有些失落。
徐仰灿看出来,把药放下,安慰了他几句,就回了房间。
祁域川擦干头发,把帕子放回盥洗室,回到床边坐下,喝过姜汤,又吃了药。他脑袋似快要炸开,一幕幕地闪过方才那些画面,越想越懊恼,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
不知不觉,他的身子坐在了地上,双手肘撑在双膝上抱着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跑到徐家来了?
或许,这里是目前他唯一能接近徐今的地方。
又或许,这处宅院里有他所向往的东西。
这会慢慢回想,似乎今晚的所有举动不像是醉酒使然,更像是情绪上的崩溃。他需要找一方温暖又与徐今有关的角落依存。
几粒泪水砸在地板上,让他的忧伤变得丝滑且柔软。渐渐地,他就这么倒在地板上睡着了,三四月份的天气,禹城的夜间还是凉的。
他睡得有些沉,不一会便说起了呓语,一会妈妈,一会徐徐,好像做了一场疼痛难眠地梦。
翌日醒来,祁域川只觉得身体滚烫,喉咙咽水都疼,脸色更是苍白。他浑身乏力地盥洗池洗漱完,想要换衣服,发觉衣服还是湿的。依靠在盥洗台前,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开门出去。
徐仰灿听见开门声,从楼下看上来:“川哥,你起了?”
他鼻音浓重:“嗯。”
徐仰灿也是学医的,虽说经验尚缺,仍旧看出来他身体有些异样,起身走来:“川哥,你看上去不是很好啊!”
祁域川扶着栏杆下楼,双腿恍若在登山,声音嘶哑地不成样子:“有点感冒。”
“你只是有点感冒?”他连忙跨步上来,扶着他下楼。
祁域川社死,不想面对徐家人,刻意走得慢。他推开徐仰灿:“谢谢。我自己走就行。”
徐仰灿笑笑:“你放心。外公外婆他们都出去了。估计要晚上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