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郁结难舒。
她,气定神闲。
祁域川想,若是气人有段位,徐今定然是最高级别的。
徐今一点也不慌乱,打开扶手箱,拿出烟与打火机,抖了一支出来,递给他:“祁先生,要吗?”
烟,是女士香烟。
祁域川睨着她,好似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
见他不回应,她收回来,抽出香烟,衔在唇边,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她指间夹着香烟,伸向窗外,看着车载显示屏上的时间:“祁先生,想要什么样的道歉,才会消气?”
祁域川回眸看她:“我要华信。”
她直接拒绝:“不行。”
“徐医生,现在主动权似乎在我手上。只要我给胡立成一个电话,胡家人便不会放过你。何况,胡慧宁还因为你进去了。”
“祁先生,我既然敢算计胡立成,就不担心他报复。而且,胡慧宁貌似是祁先生给送进去的。”
祁域川听见了响亮的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
人生第一次的自作多情,竟如此狼狈不堪。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一怒之下,他说不定真的会把他推下车去。可是,对她,偏偏下不去这个手。
她恬淡疏阔地样子,有一种难以描述地吸引力,在如此气恼地场景下,还在怂恿他对她情动。
真他么想给自己一刀。
徐今一支烟完,又点燃了一支。她有些犯困,需要尼古丁提神。就在她抽出第三支时,祁域川夺走她手里的香烟与打火机扔出窗外。
随后,他挂上倒挡,将车子慢慢退回平底,沉声道:“下车。”
徐今推门下车,眼睁睁地看着祁域川掉头朝山下而去。
她徒步往山下走着,时不时从山林中传出一点声音,辨不清是什么东西。要说不害怕,也不尽然。她掏出手机给萧衡电话,告知了地点,让他来接自己。现在,她唯一庆幸地是换了运动鞋。
这般想着,连带出了祁域川。突然间,她觉得自己真的做的有些过分,不应该如此设计他。
山里的夜间有些凉,冷风袭来,她不由地抱紧了双臂,大步往前走去。只是,走到第二个弯道口的时候,四五辆跑车接连从她身边飞速而过。
这片山,每当天气晴朗地夜晚,总会有一些年轻人前来赛车。她也不奇怪,只是当他们齐齐地调转车头,一分钟未到,便把她围住了。
一名身着嘻哈风格服饰的男人推门下车:“美女,这么晚一个人走夜路,不害怕吗?”
另外几辆车上的人也跟着下车,均是玩世不恭地模样,吹着轻佻地口哨声,吆喝了几声。
嘻哈男跨步到了她面前:“美女,要不要搭顺风车?”
“不用。”她抬脚想要走。
嘻哈男伸手一拽,本想把她拉进自己怀里。谁知,徐今反手一扣,他的身体也跟着扭转。徐今抬起一脚踢在他的臀上,致使他朝前匍匐在了跑车的引擎盖上。
嘻哈男回身起来:“看不出来,还挺有两下子。”
徐今看着眼前的七八个男人,辨析出这几人多少都有些功夫在身上。她若想把他们一一制服脱身,希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