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域笙跳到沙发上,指着他的鼻子,清秀地眉眼像是爆开的火龙果,愤怒在张扬:“祁域川,你就跟他们说的一样,冷血无情。周舟很可怜,你知不知道?她爸爸不爱她,妈妈也不要她。你怎么还能这么逼迫她?因为你,她都被人骂成什么样子了?”
祁域川双手叉腰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日常乖巧听话地弟弟因为一个女同学对他破口大骂。
“你们都不了解周舟,不知道她有多让人心疼。她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努力地想要直升德威高中,努力地想要考上京大,然后去澳大利亚留学,去找她的妈妈。可是,你们毁了她,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说道最后,祁域笙几乎是在控诉。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控诉周仁文,还是在控诉祁域川,又或者是在控诉那些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长着一张嘴巴随意辱骂地广大网友。
慢慢地,他说累了,骂累了。他颓丧地坐在沙发上,泪从他的眼角滑落,目光黯然地看着花园里整片的姹紫嫣红,好刺眼。多像一个女孩璀璨夺目的青春年华,却因为一场狂风暴雨,尽数夭折。
祁域川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纸巾,走过去,递给他:“气出够了?”
祁域笙抓过纸巾擦着脸上的泪水。可是,泪水越擦越多,越擦越多。他直接扑倒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
祁域川在他跟前蹲下,也情不自禁地跟着难过起来,声音嘶哑:“阿笙,我给过周舟机会,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他听着,哭得更加汹涌:“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会怪你。”
祁域笙歪着头,露出红红地眼眶:“哥,好可惜。”
祁域川读懂了他的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死劲地揉着他的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祁域笙没有了哭声,泪水在他脸上静静地淌:“哥,为什么我还只是一个孩子?”
祁域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谁能去与岁月抗衡呢?
他又说,声音满是哭泣:“如果我能快一点长大,我就能好好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这样,或许她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祁域川更咽着说:“如果你真的长大了,或许就做不到这么心无芥蒂了。大人的心,远不及孩子宽广。”
祁域笙似懂非懂:“我好担心周舟。她往后要怎么办啊?”
“是她拒绝了你的帮助。”
“难道她保护自己的家人有错吗?”
祁域川不愿给他解释成人世界里面的弯弯绕绕,利益牵扯,简而化之:“对错没有绝对,但取舍有绝对。”
这么说,也是出于他的私心,不愿祁域笙深陷这情窦初开的感情。虽说它很美好,伤害却也致命。尽管,他从未说过一句喜欢周舟的话语,但是他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表露自己的情感。
祁域笙再一次试探性地问他:“我能不能去看看周舟?”
他沉默几许说:“再缓缓。”
这天之后,祁域笙安静了下来。他知道祁域川一旦答应了他,就不会反悔。他只是祈祷周舟不要做傻事。
他几乎每天都会给周舟信息,都是一些日常的话语,简短,单一,却又暖人。
周舟几乎不曾回过。
某日,他发信息给周周说:【我自主考试考砸了。】
周舟第二天才给他回过来:【为什么?】
他一周来的提心吊胆,终于松了口气。他没有告诉周舟自己是因为担心而分神,随意找了个借口:【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向往长大。】
周舟没有再回信息。
当天晚上,他又发信息给她:【周舟,我明天要回学校上课了。】
这次,周舟回得很快,甚至还开了个小玩笑:【好好读书。你一定会遇见一个比我更好地同桌。】
祁域笙突然很难过,泪水滴在屏幕上,覆在周舟两个字上,像是在他与她之间罩上了一片迷雾。此生,他们好似再也找不到靠近彼此的路程了。
果然,就在当天晚上,祁域川回来告诉他:“周舟明天的飞机,飞澳洲。但是周舟让我转告你,她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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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故事暂时告一段落…
为了故事的完整性,以及后面的剧情走向,会有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