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谢谢你今天为我挺身而出。”玛丽用诚恳的眼神看着她。
玛丽是真的觉得感动又感激,明明小姐也怕得不行,却将她护在身后。她既不是小姐的亲人,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是一个仆人,小姐竟然如此看重她。
她以后也一定要好好保护小姐。
对于比自己年纪小的女生,伊莎贝拉总是会不由自在地多给几分关怀,就算曾经有人利用过她这一点,也改变不了这种习惯。
也许是上辈子早逝的妹妹给她带来的影响。
回到费尔家,免不了被一番问候。
“我的天啊,你竟然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看见伊莎贝拉身上肮脏的裙子,黛西不敢置信的捂着嘴巴,彷佛遇害的人是她自己似的。
费尔夫妇也对她表达了莫大的关怀,费尔太太说:“你还没有吃晚饭吧?你先去清理一下,我让仆人送点吃的去你房间,衣服也交给她们洗吧。”
虽然他们本来并不认识伊莎贝拉,但好歹是自己的客人,要尽主人的责任。
伊莎贝拉说:“那就麻烦了。”
“我应该让司机跟着你们,这样就不会出事了,是我的不好。”黛西难过的说,眼睛因为水光的关系变得盈盈亮亮,好像一眨眼就会掉出泪珠,那张忧郁而美丽的脸庞瞬间生动起来。
看见她的样子,大家转而关心黛西起来。
“噢黛西宝贝,那不是你的错。”
“没有人能预料到意外……”
玛丽看见这副大家都围住黛西转的画面,心里莫名有些怪异的感觉。
她能够感觉到黛西是真情实感的为她们所遭遇的事情而感到难过,但周遭的人的反应却让她觉得荒诞——她们都遇上这种可怕的事情了,当下大家却还是下意识的把黛西的那一点点情绪放在首要。
玛丽从未如此确切的感受到社会地位的差距。
她看看伊莎贝拉,发现她依旧没什么表情,灰蓝色的眼睛里一片平静,让人猜不到她真正的想法。
……
“伊莎贝拉·布朗特遇到抢劫了?”
女仆把报纸放在尤妮丝面前:“是的,我刚刚从报纸上面看见。”
报纸上只说“一名从明尼苏达州来的年轻女性旅客及其仆人”,没写伊莎贝拉的名字,但肯定是她没错。
尤妮丝急不及待的打开报纸,看着看着却冷哼一声:“英雄救美?她运气真好。”
彷佛伊莎贝拉没出事情是一种遗憾。
女仆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就这件事表达什么意见,有些事情作为仆人不应该多嘴,便转移话题:“明天就是舞会了,小姐要试一试衣服和发型吗?”
提到舞会,尤妮丝眼睛一亮:“把我的裙子拿出来。”
她心想,伊莎贝拉的好运气要结束了!
……
回去后,盖茨比想了很多关于伊莎贝拉·布朗特的事情。
想来想去,还是间谍最有可能性。
她长得漂亮、身手不凡、会用枪、长相还有带点日耳曼民族的特征——轮廓深邃,金发白肤,身型高挑。
如果真的是德国派来的间谍,他不能坐视不理。
可是那副身躯却怎么都不像经过了长期的训练,盖茨比还记得她的胳膊细得不可思议,皮肤的触感彷佛还残留在手掌上——那是没有经过磨练、如凝脂般的柔软,别说风吹雨打了,估计连阳光也没怎么晒过。
因为一直在想这件事情,盖茨比睡得不是很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同僚吵醒。
他们又在聊路易斯维尔的小姐们。
不知道是谁说到黛西·费尔的时候,盖茨比首先想起的是伊莎贝拉,于是爬起来问:“你们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费尔家明天晚上有一场舞会。你好像还没有去过费尔家吧?”
“跟黛西小姐跳舞的机会来了!”
“白痴,那也是跟我跳!”
费尔家的舞会?
盖茨比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之后他们在说什么他已经没有听了,只想着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去这个舞会,揭开她的真面目。
“下半辈子都要在这样的一个丈夫身边生活,真是难以想象。”
“可不是么?明明布兰登太太心地那么善良,上次还免费给我的小儿子修补衣服呢,怎会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
从这些对话,伊莎贝拉大概得知这位布兰登太太的家庭状况如何。
很可惜的是,就如那两名妇人所说,布兰登太太被捆绑在丈夫的身边,因为女性目前还不能主动提出离婚,只要丈夫还在世,就一直被婚姻束缚着。
不仅不能离婚,她们还没有选举权。自上世纪中叶开始就有声音提出妇女应该拥有选举权,可是半个世纪过去了还没有落实相关的修正案。
要不是战争令女性的社会地位提升,她们的权益开始被关注,相关的修正案才正式获得政府的重视,有了落实的可能性。
在伊莎贝拉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却是由一次又一次的妇女运动争取回来的。
她进去的时候女裁缝正在工作,她打量了几眼,虽然只是普通的衣服,但能够看出基本工非常扎实。
她直接把设计图摔给布兰登太太让她打版,其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一个从未没有接触过礼服的人,光凭一幅设计图是很难弄明白它的版型。别说是平面的图画了,就算她把实物扔给一名坊间的裁缝师让他打版,都不一定能成功。
所以在布兰登太太把做好的纸样给她看时,她心里惊讶极了。
所谓的版型,其实就是根据穿着者的尺寸用纸张制作出的纸样,或者叫裁片,剪裁布料的时候要按着这些裁片的形状去剪,可以说一件衣服的成败就取决于这一步。
布料剪裁得不好,就算裁缝工夫出神入化也没有用,做不出设计师想要的版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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