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骂声一下子把盖茨比拉回现实。
一发未中,矮大汉再次举起左轮手/枪。
糟了!
盖茨比看见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却来不及反应了,因为伊莎贝拉还躺在他身上,现在推开她也不会比子弹快。
这时,伊莎贝拉反应极快的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向他撒过去。
“fuk!”
毫无防备的矮大汉被撒了一眼睛的泥沙,痛苦地闭上眼,短暂地失去视力。
趁他失去了瞄头,是一个反击的绝佳机会,盖茨比正在坐起来,却发现身上的少女比他更快行动。
伊莎贝拉提起裙摆,踩着靴子两三步冲上前,发尾轻盈地在半空划出波浪的弧度,她用没什么力量的双手抓住大汉粗壯的手腕,带有技巧性地扭断,发出一声对她来说颇悦耳的“啪!”。
可怜的矮大汉又吃痛的叫了一声,手里的枪从应声松开掉到地上,然后被她踢到墙边去。
他还没有恢复视力,手腕刚骨折,又被伊莎貝拉一脚踢中了下巴。
如果是伊莎贝拉原本的身体,这一脚足以让他的下巴碎掉,现在却只能让他的下颚骨歪掉,不过也足够痛上一阵子了。
正当伊莎贝拉以为危机已经解除,一回头,就看见那满头鲜血的大汉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手里还握着一块有半个手掌大的玻璃碎片,以尖锐的边缘刺向男人的后颈。
放松了一半的身体又瞬间绷紧起来,她几乎是反射性地扑到墙边捡起那把左轮手/枪。
“呯——”
“啊!!!”
夜里,截然不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在那个剎那,因为从她身上感受到明显的杀意,盖茨比以为她正对着自己开枪,心脏瞬间停顿了一下。
直到子弹擦过他的耳边,身后响起凄厉的惨叫。
看见捂住手掌痛得在地上打滚的大汉,他才发现那颗子弹贯穿了他的手和那块玻璃碎片。
这人刚刚想要从身后偷袭他。
——好准的枪法。
一抹浓烈的讶异在盖茨比的脸上浮现。
就算是他,也没有信心能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这么冷静的开枪,还那么精准。
他轻易地制服了受伤的大汉,然后看向开枪的少女。
她单膝跪在地上,保持着开枪的姿势,长裙因为拖行而沾上了污泥,表情冷冽,发丝凌乱,眸子在屋檐投下的阴影里泛着寒光。
握枪的手势让人挑不出毛病,从瞄准到扣下扳机一气呵成,连眼睛也不曾眨过一下,彷佛演练了千篇万篇。
盖茨比此刻被巨大的疑问淹没了。
明明上一秒才哭着求饶,下一秒却冷着眼眸的打穿那人的手。
让他本能地觉得危险。
——她到底是什么人?